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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一 章

　 　 天 龍 放 開 了 心 嫣 ， 看 了 看 掛 在 牆 上 的 大 鐘 。

　 　 「 生 日 快 樂 。 」 天 龍 的 聲 音 輕 輕 的 在 心 嫣 的 耳 邊 響 起 。

　 　 心 嫣 突 然 驚 愕 萬 分 ， 今 天 是 她 的 生 日 嗎 ？ 怎 麼 連 她 自 己 … … 也 忘 掉 它 了 ？

　 　 「 明 天 妳 想 去 哪 ？ 我 明 天 陪 妳 。 」 天 龍 溫 柔 地 道 。

　 　 心 嫣 想 了 想 ， 緩 緩 地 說 道 ： 「 我 想 去 … … 去 那 個 我 以 前 的 孤 兒 院 。 」

　 　 天 龍 笑 著 的 點 點 頭 ， 摸 了 摸 心 嫣 嫣 紅 的 小 臉 蛋 。

　 　 凌 晨 有 多 麼 的 好 ， 心 嫣 比 誰 也 要 清 楚 。 因 為 ， 她 發 覺 ， 自 愛 上 天 龍 後 ， 她 開 始 與 黑 夜 成 為 了 好 朋 友 。 每 個 晚 上 ， 黑 夜 也 伴 著 她 一 起 等 待 天 龍 回 來 。 有 時 ， 心 嫣 更 會 和 黑 夜 傾 訴 ， 因 為 她 知 道 ， 黑 夜 一 定 會 聽 她 去 埋 怨 、 去 訴 苦 的 。

　 　 黑 夜 ， 是 否 是 天 龍 的 象 徵 ？

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＊

　 　 心 嫣 下 了 車 ， 看 著 眼 前 她 生 活 了 多 年 的 舊 地 。

　 　 她 曾 經 在 這 裡 笑 過 ， 因 為 她 記 得 在 印 象 中 ， 有 個 男 生 特 別 喜 歡 逗 她 笑 ； 她 也 曾 經 在 這 裡 哭 過 ， 因 為 她 想 念 爸 爸 媽 媽 ， 怨 恨 他 們 不 在 她 的 身 旁 … … 多 少 的 笑 與 淚 ， 頓 時 全 湧 上 心 嫣 的 心 頭 。

　 　 「 怎 麼 不 進 去 了 ？ 」 天 龍 停 好 了 車 ， 牽 著 心 嫣 的 小 手 。 他 知 道 ， 心 嫣 現 在 失 去 了 安 全 感 。

　 　 心 嫣 看 著 旁 邊 的 天 龍 ， 高 大 的 他 ， 在 這 刻 ， 好 像 變 得 更 是 耀 眼 、 更 是 出 眾 。 他 對 她 的 溫 柔 與 體 貼 ， 好 像 有 點 令 她 喘 不 過 氣 來 。

　 　 心 嫣 步 進 了 孤 兒 院 ， 看 著 地 上 枯 竭 的 黃 葉 ， 看 到 禿 光 而 又 寂 寞 的 大 樹 ， 這 棵 樹 ， 她 記 得 ─ ─

　 　 那 年 的 夏 天 ， 她 躲 在 這 大 樹 下 哭 泣 。 因 為 在 學 校 裡 ， 同 學 都 笑 她 是 沒 人 要 的 可 憐 蟲 … … 這 件 往 事 ， 她 尚 未 忘 記 。

　 　 耳 邊 傳 來 天 真 的 歌 聲 ， 心 嫣 閉 上 眼 ， 側 耳 傾 聽 。 曾 經 ， 她 也 是 這 歌 聲 裡 的 一 分 子 。 曾 經 ， 她 唱 到 關 於 父 母 親 的 歌 時 ， 唱 到 哭 … … 可 惜 ， 一 切 已 是 曾 經 。

　 　 往 事 已 成 空 ， 還 如 一 夢 中 。

　 　 「 心 … … 心 嫣 ？ 」 顫 抖 的 聲 音 在 心 嫣 的 附 近 響 起 。 心 嫣 趕 緊 張 開 了 眼 ， 看 到 了 年 老 慈 祥 的 院 長 。

　 　 院 長 一 向 也 對 她 最 好 。 就 像 視 她 為 親 生 的 女 兒 般 。 每 次 她 有 甚 麼 事 心 事 ， 院 長 也 會 是 第 一 個 識 穿 了 她 的 人 。 然 後 她 的 關 心 與 慰 問 ， 總 會 令 她 哭 得 更 厲 害 ， 更 不 可 收 拾 。 院 長 ， 真 的 很 像 她 的 媽 媽 。

　 　 「 院 長 ！ 」 心 嫣 放 開 了 天 龍 的 手 ， 跑 到 院 長 的 面 前 。

　 　 院 長 看 著 心 嫣 ， 眉 頭 都 緊 皺 了 起 來 。 顫 抖 的 雙 手 ， 撫 摸 著 心 嫣 的 臉 蛋 。 淚 水 ， 在 眼 眶 裡 不 爭 氣 地 打 滾 著 。

「 院 長 … … 」 心 嫣 再 次 說 道 。

　 　 院 長 把 心 嫣 擁 進 了 懷 內 。 那 種 感 覺 、 那 種 激 動 … … 雖 然 心 嫣 看 不 到 ， 但 是 她 知 道 ， 院 長 正 在 哭 … … 哭 得 很 厲 害 … …

　 　 過 了 良 久 後 ， 院 長 才 輕 輕 地 放 開 了 心 嫣 。 她 用 手 袖 抹 了 抹 臉 上 的 淚 水 ， 她 是 不 想 讓 心 嫣 看 到 。

　 　 「 妳 這 個 傻 孩 子 ， 到 底 跑 往 哪 了 ？ 」 院 長 看 著 心 嫣 ， 語 氣 激 動 ， 可 是 ， 心 裡 卻 還 是 疼 著 心 嫣 。

          「 我 … … 」 心 嫣 頓 了 頓 ， 不 懂 得 怎 麼 說 。 難 得 告 訴 院 長 ， 她 寶 貝 的 小 孤 兒 ， 愛 上 了 黑 社 會 的 人 了 ？ 她 寶 貝 的 小 孤 兒 ， 正 和 一 個 黑 社 會 的 老 大 同 居 著 ？


　 　 「 妳 知 道 嗎 ？ 霍 家 的 兩 夫 婦 ， 為 了 妳 ， 差 不 多 弄 翻 了 整 個 香 港 。 霍 夫 人 更 是 傷 心 欲 絕 。 妳 真 是 的 ！ 妳 現 在 告 訴 我 ， 妳 到 底 是 走 去 哪 了 ？ 這 些 日 子 來 ， 妳 都 住 在 哪 ？ 連 學 校 ， 妳 也 不 要 去 上 ？ 」 院 長 握 著 心 嫣 的 小 手 ， 輕 聲 地 道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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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二 章

　 　 心 嫣 看 了 看 身 邊 的 天 龍 ， 她 不 懂 得 怎 樣 回 答 院 長 。 她 沒 有 勇 氣 去 說 出 ， 她 現 在 是 在 怎 樣 的 一 個 狀 態 。

　 　 然 而 ， 院 長 也 並 不 笨 。

　 　 她 看 見 了 心 嫣 那 種 奇 異 的 眼 神 ， 當 心 嫣 看 著 天 龍 ， 那 種 特 別 與 眾 不 同 的 眼 神 ， 她 就 知 道 ， 心 嫣 和 眼 前 這 個 男 人 的 關 係 ， 並 不 簡 單 ！

　 　 院 長 細 心 地 打 量 著 天 龍 ， 眼 睛 不 停 地 注 視 著 他 。 要 是 說 ， 心 嫣 是 跟 著 了 他 的 話 ， 她 絕 對 的 相 信 ； 要 是 說 ， 心 嫣 愛 上 了 他 的 話 ， 她 也 絕 對 的 相 信 。 因 為 眼 前 的 他 ， 是 如 此 的 出 眾 ， 在 平 凡 的 人 類 中 ， 他 是 如 何 的 完 美 ！ 他 的 外 貌 ， 是 多 麼 吸 引 人 ！

　 　 可 是 ， 院 長 再 細 心 一 看 。 發 現 天 龍 的 黑 色 恤 衫 ， 那 隱 約 露 出 的 胸 腔 ， 看 到 了 一 個 圖 形 複 雜 得 要 緊 的 紋 身 ！

　 　 「 其 實 是 因 為 我 … … 」 天 龍 挺 身 而 出 ， 打 算 解 決 這 個 尷 尬 的 場 面 。 可 是 ， 話 還 未 說 完 ， 天 龍 的 電 話 卻 突 然 響 起 。 「 對 不 起 。 」 天 龍 拿 出 電 話 ， 走 到 了 一 邊 。

　 　 院 長 看 著 他 走 得 夠 遠 了 ， 才 牽 緊 心 嫣 的 手 ， 眼 神 嚴 肅 的 問 ： 「 是 因 為 他 嗎 ？ 」

　 　 心 嫣 遲 疑 了 一 會 兒 ， 然 後 再 慢 慢 地 點 點 頭 。

　 　 院 長 的 心 頭 一 重 ， 她 看 得 出 ， 天 龍 並 不 是 甚 麼 的 好 人 。

　 　 「 對 不 起 。 」 天 龍 再 走 了 過 來 ， 對 院 長 鞠 了 躬 ： 「 我 有 要 事 ， 要 先 走 了 。 」 然 後 他 再 轉 過 身 來 看 著 心 嫣 ： 「 我 等 會 兒 找 人 來 接 妳 ， 好 嗎 ？ 」

　 　 「 不 用 了 。 」 心 嫣 立 刻 拒 絕 道 。 「 我 自 己 會 回 去 的 了 ， 你 有 要 事 要 幹 ， 你 先 走 吧 ！ 」

　 　 天 龍 吻 了 吻 心 嫣 的 唇 瓣 ， 然 後 立 刻 快 步 步 出 了 孤 兒 院 。

　 　 心 嫣 看 著 天 龍 遠 走 的 背 影 ， 眼 裡 的 憂 愁 ， 天 龍 卻 看 不 到 。

　 　 今 晚 ， 她 是 否 又 需 要 等 至 半 夜 ， 然 後 才 能 看 到 滿 手 血 腥 的 他 ？

　 　 「 他 是 黑 社 會 的 人 嗎 ？ 」 院 長 突 然 冒 出 一 句 話 ， 嚇 得 心 嫣 立 刻 直 冒 冷 汗 。

　 　 「 院 長 … … 」 心 嫣 皺 了 皺 秀 眉 ， 她 沒 有 勇 氣 答 院 長 ， 連 點 頭 的 決 心 ， 也 沒 有 。

　 　 院 長 看 著 心 嫣 的 難 色 ， 緩 緩 地 道 ： 「 他 身 上 的 紋 身 ， 我 已 看 到 了 。 妳 就 誠 實 的 告 訴 院 長 ， 他 到 底 是 甚 麼 人 ？ 」

　 　 心 嫣 想 了 好 久 ， 思 緒 逗 留 了 好 久 … …

　 　 「 他 是 … … 他 是 天 雷 幫 的 老 大 。 」

　 　 院 長 聽 了 後 ， 突 然 怔 住 了 ！ 心 嫣 看 著 她 瞪 得 大 大 的 雙 眼 ， 她 知 道 ， 她 這 個 的 答 案 ， 令 院 長 驚 訝 了 。

　 　 「 天 雷 幫 ？ 天 … … 天 雷 幫 … … 」 院 長 頓 時 口 齒 不 清 。

　 　 心 嫣 趕 緊 扶 著 院 長 ， 急 切 地 問 道 ： 「 到 底 怎 麼 了 ？ 院 長 … … 發 生 甚 麼 事 了 ？ 」

　 　 「 心 嫣 … … 」 院 長 緊 抓 著 心 嫣 的 雙 手 ， 情 緒 慢 慢 地 冷 靜 了 下 來 。 「 你 可 以 ， 放 得 下 這 個 凌 天 龍 嗎 ？ 」

　 　 心 嫣 被 院 長 的 話 弄 得 糊 塗 了 ！ 為 甚 麼 要 放 下 天 龍 ？ 為 甚 麼 ， 要 放 棄 他 ？

　 　 她 ， 真 的 可 以 嗎 ？ 每 天 的 晚 上 ， 沒 有 了 天 龍 ， 她 幾 乎 連 躺 也 不 敢 躺 在 床 上 ， 更 別 說 睡 了 ， 現 在 ， 竟 要 她 放 棄 天 龍 ？ 她 可 以 嗎 ？

　 　 每 是 一 天 ， 天 龍 在 她 的 心 中 就 佔 上 更 重 要 的 位 置 。 不 是 她 不 想 放 下 ， 其 實 ， 她 也 好 想 真 真 正 正 的 變 得 堅 強 、 變 得 強 立 起 來 ， 就 是 ， 每 次 想 起 了 天 龍 ， 她 卻 又 是 那 個 弱 小 而 怯 懦 的 小 綿 羊 ！ 她 根 本 連 放 下 、 放 棄 是 甚 麼 的 東 西 也 不 知 道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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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三 章
　
    　 「 到 底 … … 怎 麼 了 ？ 」 心 嫣 看 著 院 長 ， 院 長 那 個 擔 憂 的 眼 神 ， 令 她 感 到 害 怕 。 天 龍 呢 ？ 天 龍 現 在 在 哪 裡 ？ 她 想 找 到 天 龍 ， 想 得 到 他 跟 她 的 依 靠 。 只 有 這 樣 ， 她 的 心 才 能 平 靜 下 來 。

　 　 「 今 天 ， 是 妳 的 生 日 ， 是 妳 十 八 歲 的 生 日 。 院 長 有 一 件 事 ， 要 告 訴 妳 。 」 院 長 握 著 心 嫣 的 手 ， 從 未 放 下 過 。

　 　 心 嫣 沒 有 回 答 ， 只 是 靜 靜 地 ， 默 默 地 等 著 院 長 。 她 總 覺 得 ， 一 切 也 不 是 那 麼 的 簡 單 。

　 　 「 其 實 ， 妳 父 母 的 死 ， 並 不 是 因 為 意 外 這 麼 簡 單 的 。 」 院 長 頓 了 頓 。 「 當 年 ， 妳 的 父 母 有 一 個 從 小 就 認 識 的 好 朋 友 。 可 是 ， 他 們 的 好 朋 友 因 為 生 意 失 敗 ， 然 後 就 沉 迷 在 賭 博 上 。 結 果 ， 越 賭 越 多 ， 最 後 ， 更 欠 上 天 雷 幫 一 大 筆 的 數 目 。 而 妳 父 母 ， 則 捱 著 義 氣 當 了 他 的 擔 保 人 。 可 惜 他 最 後 卻 違 背 了 他 的 承 諾 ， 再 借 下 一 筆 錢 後 ， 就 自 己 跑 走 了 到 外 國 。 然 後 ， 妳 父 母 為 了 那 百 多 萬 的 債 款 ， 感 到 吃 力 非 常 。 」 院 長 深 呼 吸 了 一 下 ， 她 看 到 ， 心 嫣 毫 無 臉 色 的 面 。 「 在 一 天 ， 妳 父 母 正 打 算 去 接 妳 放 學 的 時 候 ， 突 然 被 天 雷 幫 派 人 駛 出 的 保 時 捷 名 車 從 後 撞 上 。 然 後 … … 他 們 都 … … 」

　 　 院 長 並 沒 有 說 下 去 ， 因 為 ， 心 嫣 都 明 白 、 都 知 道 。

　 　 難 怪 當 天 ， 爸 爸 媽 媽 沒 有 來 接 她 放 學 ； 難 怪 當 天 ， 她 怎 麼 等 也 等 不 到 她 的 爸 爸 媽 媽 ； 難 怪 當 天 ， 外 婆 會 跑 來 接 她 ； 難 怪 … … 外 婆 會 哭 … …

　 　 她 都 知 道 了 。 只 是 ， 原 來 一 切 ， 也 不 是 意 外 這 麼 簡 單 … … 原 來 事 情 裡 ， 還 有 事 情 … …

　 　 但 是 ， 她 真 的 不 想 相 信 這 事 情 。

　 　 「 院 長 ， 妳 說 謊 的 吧 ？ 妳 是 騙 我 的 ， 對 吧 ？ 」 心 嫣 低 著 頭 ， 強 忍 著 不 爭 氣 的 淚 水 。

　 　 院 長 嘆 息 著 ， 看 著 心 嫣 這 樣 ， 她 的 心 ， 來 得 比 誰 也 還 要 痛 。

　 　 「 不 是 。 」 院 長 知 道 ， 這 答 案 是 很 殘 忍 ， 但 是 ， 要 是 心 嫣 繼 續 錯 下 去 ， 那 才 是 最 殘 忍 的 事 ！ 「 當 年 ， 妳 父 母 都 過 世 後 ， 妳 的 外 婆 就 病 重 了 。 她 說 她 知 道 自 己 已 不 能 再 撐 多 久 ， 於 是 她 冒 著 生 命 的 危 險 ， 也 要 親 自 把 妳 送 來 我 這 裡 ， 因 為 我 跟 她 是 老 朋 友 ， 所 以 她 很 相 信 我 。 然 後 ， 她 把 所 有 的 事 也 告 訴 我 ， 著 我 要 在 妳 十 八 歲 的 時 候 ， 才 可 以 說 的 。 因 為 外 婆 怕 妳 ， 會 承 受 不 起 、 接 受 不 了 這 事 實 。 」

　 　 是 嗎 ？ 難 道 院 長 現 在 說 了 ， 她 就 能 接 受 嗎 ？

　 　 心 嫣 頓 時 失 去 了 知 覺 ， 全 身 麻 痺 。 四 周 有 甚 麼 人 、 甚 麼 事 ， 她 也 看 不 清 楚 。 她 只 看 見 自 己 四 周 血 紅 一 片 ， 甚 麼 也 沒 有 ， 只 有 那 些 血 淋 淋 的 東 西 … …

　 　 這 事 情 ， 是 多 麼 的 可 笑 、 多 麼 諷 刺 。 她 竟 然 愛 上 了 … … 不 應 該 愛 的 人 。 她 是 瘋 了 對 不 對 ？ 她 是 神 經 出 現 錯 亂 了 ， 是 不 是 ？

　 　 突 然 間 ， 心 嫣 的 心 嚴 重 的 往 深 底 下 墜 ； 突 然 間 ， 心 嫣 頓 失 知 覺 ； 突 然 間 ， 心 嫣 看 不 清 四 周 的 事 物 … …

　 　 太 多 的 突 然 間 ， 卻 太 少 的 慰 問 。

　 　 天 龍 到 底 跑 哪 了 ？ 現 在 她 如 此 的 無 助 ， 天 龍 到 底 又 往 哪 裡 去 了 ？

　 　 她 是 否 … … 愛 錯 了 ？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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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四 章

　 　 步 出 了 孤 兒 院 ， 心 嫣 開 始 在 街 道 上 留 連 。 她 找 不 到 目 的 地 ， 給 她 的 心 去 停 留 。

　 　 然 後 ， 一 直 這 樣 的 。 心 嫣 在 街 道 上 走 著 ， 連 天 龍 打 了 十 多 通 的 電 話 給 她 ， 她 也 毫 不 知 情 。

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

　 　 「 媽 的 ！ 到 底 跑 哪 了 ？ 」 天 龍 咆 哮 道 。 他 真 的 快 要 崩 潰 了 ！ 最 近 卓 虎 那 幫 的 人 經 常 也 來 搗 亂 ， 三 天 來 一 次 小 的 ， 一 個 星 期 來 一 次 大 的 。 現 在 ， 心 嫣 又 不 知 學 人 跑 到 了 哪 裡 去 ！

　 　 狼 豹 站 在 一 邊 ， 靜 靜 地 等 候 著 天 龍 。

　 　 因 為 他 知 道 ， 天 龍 要 是 生 氣 了 ， 可 是 真 的 兇 得 很 ！ 最 近 對 幫 的 人 玩 得 如 此 的 過 火 ， 現 在 終 於 也 惹 火 了 天 龍 了 ！ 只 怕 ， 天 龍 的 怒 氣 一 發 不 能 再 收 拾 。

　 　 天 龍 在 桌 面 上 拿 起 了 一 把 手 槍 ， 然 後 站 了 起 來 ， 眼 神 裡 充 滿 了 寒 霜 般 的 殺 氣 。 「 把 所 有 分 堂 的 兄 弟 給 我 全 叫 了 出 來 。 半 小 時 後 ， 在 卓 虎 那 老 傢 伙 手 下 最 大 的 娛 樂 場 所 門 口 集 合 ！ 聽 到 嗎 ？ 」

　 　 天 龍 一 聲 的 令 下 ， 全 場 的 兄 弟 也 回 到 自 己 的 分 堂 準 備 行 動 。

　 　 而 天 龍 則 和 狼 豹 一 起 ， 帶 著 十 多 個 手 下 到 了 天 雷 幫 其 中 一 個 的 娛 樂 場 所 。

　 　 「 狼 豹 ， 對 幫 來 搗 亂 的 人 ， 是 否 還 未 走 ？ 」 天 龍 一 邊 走 著 ， 一 邊 對 跟 在 背 後 的 狼 豹 問 道 。

　 　 「 龍 哥 ， 是 的 。 」 狼 豹 回 答 。 「 其 實 ， 龍 哥 你 也 不 需 親 自 去 解 決 他 們 的 。 我 們 一 班 的 手 下 已 可 以 的 了 ， 龍 哥 你 不 用 如 此 的 操 勞 。 」

　 　 「 他 們 這 班 混 蛋 已 不 是 第 一 次 來 搗 亂 的 了 ， 人 的 容 忍 度 是 有 限 的 ， 惹 火 我 的 ， 我 就 不 要 他 們 好 過 ！ 」 天 龍 肯 定 地 說 ， 眼 裡 就 像 快 擦 出 了 可 怕 的 熊 火 。

　 　 天 龍 來 到 了 他 們 天 雷 幫 的 地 方 ， 門 外 的 小 生 都 忙 著 跟 他 鞠 躬 。 天 龍 與 身 後 的 一 班 人 ， 快 步 跨 進 了 門 外 。 而 裡 面 的 經 理 也 立 刻 跑 出 來 跟 天 龍 打 招 呼 ： 「 龍 哥 龍 哥 ！ 你 好 ！ 」

　 　 「 搗 亂 的 人 在 哪 ？ 」 天 龍 沒 有 精 神 去 跟 他 慢 慢 的 打 招 呼 。

　 　 「 啊 ！ 有 龍 哥 來 我 就 真 的 放 心 死 了 ！ 」 經 理 擦 擦 天 龍 的 馬 屁 。 「 他 們 就 在 四 零 三 室 。 」

　 　 天 龍 聽 了 後 ， 立 刻 帶 著 一 大 班 的 人 來 到 四 零 三 室 的 門 外 。 他 在 門 外 ， 已 聽 到 裡 面 十 分 吵 雜 ， 而 且 有 很 清 楚 的 打 鬥 聲 。

　 　 天 龍 打 開 了 門 ， 命 令 他 身 後 的 手 下 進 去 把 對 幫 的 人 幹 掉 。 剛 剛 他 看 到 對 幫 的 人 把 這 裡 的 侍 應 生 打 過 又 打 ， 他 們 的 臉 與 身 已 充 滿 了 血 跡 。 根 本 毫 不 懂 打 架 的 他 們 ， 可 以 做 到 些 甚 麼 ？

　 　 然 後 ， 天 龍 的 手 下 進 去 了 後 ， 對 幫 的 人 開 始 成 為 了 被 人 毆 打 的 對 象 。

　 　 天 龍 見 對 幫 的 人 也 不 是 少 ， 如 果 一 直 這 樣 你 打 我 ， 我 打 你 下 去 的 話 ， 也 不 知 甚 麼 時 候 才 能 打 得 完 。 於 是 ─ ─

　 　 天 龍 取 出 了 袋 中 的 手 槍 ， 一 舉 向 天 開 了 一 槍 ！

　 　 全 場 立 刻 靜 了 下 來 、 停 了 下 來 。

　 　 每 個 人 也 看 著 槍 聲 的 位 置 看 去 ， 對 幫 的 人 開 始 怯 了 起 來 ！ 剛 剛 只 顧 著 跟 人 幹 架 ， 沒 有 留 意 到 底 進 來 了 。 現 在 ， 他 們 看 到 了 天 龍 ， 就 知 道 他 們 一 定 不 會 有 好 下 場 ！

　 　 「 誰 是 你 們 的 大 哥 ？ 」 天 龍 冷 靜 地 看 著 對 幫 的 人 問 道 。 可 是 ， 卻 沒 有 人 回 答 天 龍 的 問 題 。 「 誰 是 你 們 的 大 哥 ？ 」 天 龍 的 語 氣 加 強 了 不 少 。

　 　 對 幫 被 天 龍 的 說 話 嚇 了 一 嚇 ， 更 是 說 不 了 話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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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五 章

　 　 天 龍 冷 眼 環 觀 了 全 場 ， 可 是 … … 當 他 看 見 了 一 個 人 的 時 候 ， 他 就 知 道 到 底 這 陣 子 是 誰 經 常 來 帶 頭 搗 亂 了 ！

　 　 天 龍 一 步 一 步 緩 緩 地 步 進 室 裡 ， 來 到 了 一 個 男 人 的 面 前 ， 然 後 把 手 槍 對 在 他 的 額 頭 上 ： 「 好 久 不 見 了 。 想 不 到 ， 我 們 會 再 在 這 裡 碰 見 呢 。 」 天 龍 一 字 一 句 慢 慢 地 吐 出 。 他 可 以 感 受 到 ， 男 人 的 顫 抖 。

　 　 「 上 次 見 你 ， 你 已 被 我 們 打 得 半 死 ， 想 不 到 … … 還 好 得 挺 快 的 嘛 。 」 天 龍 帶 點 諷 刺 的 道 。 沒 錯 ！ 這 個 男 人 就 是 上 次 在 他 們 總 部 搗 亂 ， 然 後 被 他 們 天 雷 幫 打 得 落 花 流 水 的 傢 伙 ！ 「 怎 樣 了 ？ 想 念 起 我 們 幫 了 嗎 ？ 」

　 　 「 少 這 樣 跟 我 說 話 … … 老 子 我 甚 麼 也 不 怕 ！ 」 男 人 說 得 還 挺 是 爽 快 ！ 可 是 … …

　 　 天 龍 在 桌 子 上 拿 起 一 支 玻 璃 瓶 ， 毫 不 猶 疑 地 狠 狠 的 往 他 頭 上 砸 了 下 去 。

　 　 鮮 血 立 刻 從 男 人 的 頭 髮 裡 冒 出 來 ， 一 滴 一 滴 的 流 在 臉 上 。

　 　 天 龍 再 一 腳 踢 往 男 人 的 胸 腔 上 ， 然 後 再 把 他 踩 了 在 地 上 。

　 　 「 說 了 … … 你 又 不 聽 。 我 從 來 也 不 喜 歡 踩 人 ， 可 是 ， 你 卻 偏 偏 愛 居 在 我 的 腳 下 。 好 好 的 ， 你 又 不 肯 安 守 本 份 ， 總 是 要 那 麼 的 惹 事 生 非 。 那 麼 ， 既 然 你 喜 歡 引 火 自 焚 的 話 ， 我 也 唯 有 如 你 所 願 了 。 」 天 龍 弄 了 弄 無 名 指 上 心 嫣 送 給 他 的 戒 指 ， 對 男 人 毫 不 在 乎 。

　 　 男 人 咳 了 幾 聲 ， 嘴 角 又 冒 出 了 鮮 血 。

　 　 天 龍 抬 眼 看 著 男 人 的 手 下 ， 那 些 侍 應 生 還 被 他 們 揪 住 ！

　 　 「 放 開 他 們 ！ 」 天 龍 咆 哮 地 道 。

　 　 男 人 的 手 下 嚇 得 嚴 重 失 去 理 智 ， 他 們 立 刻 放 開 了 手 ， 甚 麼 話 也 不 懂 得 說 。

　 　 天 龍 放 開 了 腳 ， 回 頭 對 著 狼 豹 道 ： 「 狼 豹 ， 給 我 揪 起 他 ！ 其 餘 的 人 揪 住 他 手 下 的 人 ， 跟 我 走 ！ 」

　 　 ＊ 　 　 　 ＊ 　 　 　 ＊

　 　 天 龍 和 身 後 十 多 人 一 起 走 到 卓 虎 手 下 的 娛 樂 場 所 。 看 見 門 外 已 聚 集 了 上 百 人 天 雷 幫 的 人 。

　 　 天 龍 步 進 了 娛 樂 場 所 ， 沿 途 沒 有 任 何 人 敢 阻 撓 他 。

　 　 步 上 樓 梯 ， 天 龍 直 闖 進 一 間 房 間 。 因 為 裡 面 的 人 ， 是 卓 虎 ！

　 　 天 龍 踢 開 了 門 ， 毫 不 客 氣 的 走 了 進 去 ， 裡 面 的 卓 虎 看 到 了 天 龍 ， 故 作 鎮 定 。 而 他 身 邊 圍 繞 著 的 女 人 ， 立 刻 嚇 得 走 往 一 邊 站 。

　 　 坐 了 下 來 ， 天 龍 使 了 一 個 眼 色 給 狼 豹 。 狼 豹 立 刻 把 男 人 狼 狼 地 甩 在 地 上 ， 令 他 傷 上 加 傷 。

　 　 「 你 這 是 甚 麼 意 思 ？ 」 先 開 口 的 ， 是 卓 虎 。

　 　 「 虎 哥 … … 救 我 … … 救 我 … … 」 伏 在 地 上 的 男 人 向 卓 虎 求 救 道 。

　 　 「 我 不 是 已 警 告 過 ， 再 來 搗 亂 的 話 ， 就 不 會 有 好 下 場 嗎 ？ 那 為 甚 麼 … … 虎 哥 你 身 為 幫 主 的 ， 也 對 你 的 手 下 毫 不 理 會 ， 任 由 他 故 作 非 為 ？ 」 天 龍 淡 淡 地 道 。

　 　 「 哦 ？ 是 嗎 ？ 」 卓 虎 話 還 沒 說 完 ， 天 龍 已 從 袋 中 取 出 手 槍 ， 指 向 地 下 的 男 人 ， 然 後 毫 不 猶 疑 ， 不 聽 任 何 人 的 說 話 ， 一 開 槍 ， 把 地 下 仍 然 垂 死 掙 扎 的 男 人 殺 死 了 。

　 　 全 場 的 人 也 靜 了 下 來 ， 任 何 人 也 不 敢 再 說 話 。

　 　 「 凌 天 龍 ！ 你 … … 」 卓 虎 眼 睜 睜 的 看 著 天 龍 殺 死 了 他 所 謂 得 力 的 手 下 。

　 　 「 我 怎 麼 樣 ！ 」 天 龍 說 得 比 卓 虎 還 要 大 聲 ！ 「 當 天 ， 我 已 經 說 過 ， 再 有 下 次 的 話 ， 就 不 會 再 手 下 留 情 。 既 然 ， 他 這 麼 喜 歡 挑 戰 我 的 話 ， 我 怎 能 不 讓 他 看 看 他 的 下 場 ？ 」

　 　 「 凌 天 龍 ！ 你 這 樣 做 ， 只 會 令 我 們 兩 幫 的 關 係 惡 化 而 已 ！ 」 卓 虎 站 了 起 來 咆 哮 道 。

　 　 「 惡 化 就 惡 化 ！ 誰 會 在 意 ？ 」 天 龍 淡 淡 地 笑 道 。 「 卓 虎 ， 你 這 個 老 傢 伙 給 我 好 好 的 聽 著 ， 你 要 是 喜 歡 跟 我 們 天 雷 幫 挑 戰 的 話 ， 血 流 成 河 的 ， 會 是 你 們 幫 ！ 哼 ， 少 給 我 玩 花 樣 ！ 不 然 ， 你 會 死 得 很 慘 ！ 」 天 龍 站 了 起 來 ， 雙 手 插 進 褲 袋 。

　 　 突 然 ， 天 龍 又 再 回 一 回 頭 ， 看 著 氣 得 青 筋 暴 現 的 卓 虎 冷 靜 地 道 ： 「 我 真 的 不 想 你 不 能 安 享 晚 年 。 連 晚 景 ， 也 要 如 此 的 淒 涼 。 」 然 後 天 龍 得 勢 地 笑 了 笑 ， 和 一 大 班 的 手 下 步 出 房 間 。
　 　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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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六 章

　 　 天 龍 坐 著 車 子 ， 打 算 回 總 部 ， 可 是 卻 在 中 途 ， 看 見 了 令 他 擔 心 不 已 的 人 ─ ─ 心 嫣 。

　 　 「 停 車 ！ 」 天 龍 咆 哮 道 。

　 　 司 機 立 刻 停 了 車 ， 狼 豹 替 天 龍 開 了 車 門 ， 天 龍 加 快 了 腳 步 ， 來 到 心 嫣 的 身 邊 。

　 　 心 嫣 感 覺 到 背 後 急 速 的 腳 步 ， 回 頭 一 看 ， 果 然 是 … …

　 　 「 妳 跑 哪 了 ？ 」 天 龍 緊 緊 地 擁 著 心 嫣 。 「 妳 知 道 自 己 一 人 這 樣 是 很 危 險 的 嗎 ？ 妳 要 閒 逛 找 找 天 愛 陪 妳 不 行 的 嗎 ？ 」

　 　 聽 著 天 龍 的 關 心 ， 聽 著 天 龍 因 擔 心 她 而 亂 跳 一 通 的 心 跳 … …

　 　 可 是 ， 她 卻 忽 然 想 起 了 院 長 的 話 － －

　 　 她 的 父 母 ， 是 因 為 天 雷 幫 而 死 的 。 是 因 為 天 雷 幫 … … 因 為 天 雷 幫 … …

　 　 心 嫣 立 刻 推 開 了 天 龍 ， 緊 握 著 背 後 的 欄 杆 ， 她 知 道 ， 天 龍 一 定 是 很 氣 ， 氣 她 拒 絕 他 、 氣 她 反 抗 他 、 氣 她 無 視 他 的 關 心 … …

　 　 「 妳 這 是 甚 麼 意 思 ？ 」 天 龍 看 著 心 嫣 ， 忍 下 快 要 爆 發 出 來 的 怒 氣 。

　 　 心 嫣 沒 有 答 話 ， 只 是 不 停 地 搖 頭 。 她 不 懂 得 怎 樣 跟 天 龍 說 ， 她 不 想 天 龍 承 受 著 她 一 樣 的 負 擔 。 天 龍 的 負 擔 ， 已 經 夠 多 了 ， 她 不 想 自 己 一 而 再 ， 再 而 三 的 增 加 他 的 包 袱 。

　 　 「 告 訴 我 ！ 回 答 我 啊 ！ 」 天 龍 掐 著 心 嫣 的 下 巴 ， 硬 逼 著 她 抬 起 頭 來 。 「 看 著 我 ！ 」

　 　 心 嫣 死 也 不 肯 眼 開 眼 睛 ， 她 怕 ， 她 怕 看 到 了 天 龍 ， 她 怕 天 龍 那 對 眼 睛 ， 會 殺 死 她 身 體 裡 全 部 的 細 胞 ， 然 後 委 服 於 他 之 下 。

　 　 「 給 我 回 家 ！ 回 家 ！ 」 天 龍 抓 著 心 嫣 的 手 ， 語 氣 越 來 越 激 動 。

　 　 「 我 不 要 ！ 」 心 嫣 也 不 知 道 哪 裡 來 的 勇 氣 ， 第 一 次 拒 絕 天 龍 的 說 話 。

　 　 天 龍 放 開 了 手 ， 看 著 心 嫣 問 道 ： 「 那 妳 想 去 哪 裡 ？ 妳 告 訴 我 ， 妳 想 去 哪 裡 ？ 」

　 　 「 我 … … 」 心 嫣 低 著 頭 ， 找 不 到 藉 口 。 是 的 ， 她 沒 有 家 了 ， 她 再 沒 有 家 了 。 她 不 能 再 回 孤 兒 院 ， 也 不 能 再 回 從 前 那 個 曾 收 養 過 她 的 家 … … 她 不 能 再 回 去 ， 她 沒 有 資 格 再 回 去 。 天 下 間 ， 除 了 天 龍 的 家 ， 她 再 也 找 不 到 一 處 地 方 可 以 容 納 下 她 。

　 　 「 走 ！ 」 天 龍 再 度 握 起 了 心 嫣 的 手 ， 也 不 管 她 願 意 與 否 ， 他 也 要 帶 她 回 去 ！

　 　 突 然 ， 當 天 龍 正 抓 著 心 嫣 要 步 往 馬 路 邊 的 車 子 時 ， 一 輛 突 如 其 來 的 私 家 車 急 速 駛 來 。 天 龍 看 清 楚 了 車 上 的 人 ， 他 就 知 道 ， 卓 虎 會 有 此 一 著 ！

　 　 天 龍 立 刻 轉 個 身 ， 把 心 嫣 埋 在 他 強 大 的 懷 抱 裡 。 緊 抱 著 她 的 身 子 ， 不 讓 任 何 人 傷 害 她 。

　 　 車 上 的 人 把 頭 和 手 也 伸 出 了 車 窗 ， 手 中 的 槍 清 晰 可 見 。

　 　 「 小 心 ！ 」 天 龍 抱 著 心 嫣 躲 過 了 一 槍 。

　 　 「 保 護 龍 哥 ！ 」 狼 豹 第 一 個 跑 了 出 來 ， 其 餘 的 手 下 也 跟 著 帶 著 手 槍 ， 對 著 車 上 的 人 。

　 　 天 龍 立 刻 從 袋 中 取 出 了 一 把 手 槍 ， 越 過 手 下 和 狼 豹 ， 對 準 剛 才 襲 擊 他 的 人 ， 然 後 ， 發 出 槍 聲 ， 車 上 的 人 被 射 中 ！ 在 強 力 之 下 ， 被 拋 出 了 車 ， 重 重 地 跌 倒 在 馬 路 的 中 央 。

　 　 「 能 死 在 我 的 手 下 ， 你 要 懂 得 感 恩 。 」 天 龍 冷 冷 地 看 著 遠 躺 著 的 屍 體 。

　 　 車 子 突 然 急 速 的 轉 彎 ， 在 超 速 的 駕 駛 下 ， 早 就 逃 得 遠 遠 了 ！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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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七 章

　 　 「 是 否 黑 虎 堂 的 人 ？ 」 天 龍 仍 然 把 心 嫣 護 在 擁 裡 。

　 　 狼 豹 跑 了 過 去 看 了 看 滿 臉 鮮 血 的 男 人 ， 然 後 回 來 天 龍 的 身 邊 ， 對 他 說 道 ： 「 是 的 。 」

　 　 「 卓 虎 ！ 」 天 龍 口 裡 唸 著 。 要 是 ， 今 天 這 個 仇 不 報 ， 他 就 把 他 的 名 字 倒 過 來 寫 ！

　 　 只 是 ， 懷 內 的 心 嫣 ， 雖 然 強 作 鎮 定 ， 但 天 龍 可 以 感 受 到 她 內 心 的 顫 抖 。 心 嫣 總 是 在 他 的 面 前 ， 強 裝 堅 強 。 可 是 ， 天 龍 是 個 觀 人 入 微 的 人 。 心 嫣 內 心 真 正 的 恐 懼 與 不 安 ， 他 又 怎 會 感 覺 不 了 ？ 可 是 ， 他 真 的 不 忍 心 揭 穿 心 嫣 對 他 的 苦 心 。

　 　 而 心 嫣 ， 剛 剛 是 眼 睜 睜 的 看 到 天 龍 殺 人 了 ！ 她 是 終 究 看 到 了 ！

　 　 上 一 次 ， 在 天 雷 幫 的 分 部 ， 她 也 只 是 看 到 暴 力 的 天 龍 ， 因 為 天 龍 只 是 一 直 不 把 人 當 人 看 ， 踩 在 地 上 的 人 ， 他 毫 不 在 乎 ； 而 今 天 ， 她 卻 看 到 了 暴 戾 的 天 龍 ， 現 在 ， 她 才 知 道 ， 天 龍 不 單 不 把 人 當 人 看 ， 更 不 把 人 的 命 當 甚 麼 的 一 回 事 ， 死 了 就 死 了 ， 他 毫 不 心 軟 。

　 　 在 他 的 字 典 裡 ， 也 許 從 沒 有 出 現 過 「 心 軟 」 這 兩 字 ！

　 　 今 天 ， 心 嫣 看 到 了 真 正 的 天 龍 。 天 龍 要 做 的 事 、 要 得 到 的 東 西 ， 即 使 付 上 任 何 的 代 價 ， 他 也 會 不 惜 一 切 。 像 躺 在 這 馬 路 上 的 人 般 ， 他 就 是 開 罪 了 天 龍 ， 結 果 付 上 了 這 個 代 價 ， 賠 出 了 自 己 的 性 命 。

　 　 「 好 了 ， 走 吧 ！ 」 天 龍 知 道 心 嫣 現 在 很 不 安 ， 剛 才 的 怒 氣 ， 也 一 消 而 散 了 。

　 　 只 是 ， 心 嫣 完 全 沒 有 要 動 的 意 識 。 她 一 直 站 在 原 地 ， 不 肯 跟 著 天 龍 走 。

　 　 天 龍 回 過 頭 來 ， 雙 手 插 著 褲 袋 ， 語 氣 平 和 了 下 來 ： 「 怎 麼 了 ？ 想 待 到 何 時 ？ 」

　 　 「 哪 一 天 ， 我 會 變 成 馬 路 中 的 人 ？ 」 心 嫣 失 神 地 問 道 。 她 美 麗 的 眼 睛 ， 頓 時 失 去 了 焦 點 ， 因 為 ， 她 的 焦 點 ， 已 離 她 越 來 越 遠 了 。

　 　 「 妳 在 說 甚 麼 ？ 」 天 龍 淡 淡 地 看 著 心 嫣 。 他 明 白 心 嫣 的 說 話 ， 也 明 白 心 嫣 的 意 思 。

　 　 心 嫣 沒 有 答 話 ， 只 是 ， 眼 淚 卻 代 替 了 她 說 話 。

　 　 兩 行 眼 淚 劃 過 心 嫣 的 臉 蛋 ， 但 是 ， 利 刀 卻 不 斷 在 劃 開 她 的 心 。

　 　 「 夠 了 ！ 」 天 龍 忍 無 可 忍 ， 也 不 知 道 心 嫣 是 否 真 的 需 要 那 樣 的 哭 。

　 　 「 哭 ， 就 代 表 著 弱 者 ， 妳 知 道 嗎 ？ 」 天 龍 的 眼 神 ， 冰 冷 得 遙 遠 。

　 　 心 嫣 仍 然 低 著 頭 ， 沒 有 看 著 天 龍 ： 「 我 不 需 要 做 強 者 ！ 我 只 是 個 女 人 ， 是 個 普 通 的 女 人 ， 難 道 我 連 哭 也 不 可 以 嗎 ？ 我 也 想 像 別 人 一 樣 ， 找 到 個 愛 自 己 的 男 人 ， 而 不 是 成 為 強 者 ！ 」 心 嫣 擦 了 擦 眼 淚 ， 緩 緩 地 道 ： 「 如 果 選 擇 弱 者 ， 你 和 我 都 可 以 回 頭 的 話 ， 我 寧 願 選 擇 當 一 名 弱 者 。 強 者 ， 在 我 的 生 命 裡 ， 根 本 一 點 也 不 重 要 … … 」 話 還 未 說 好 ， 心 嫣 的 話 已 被 天 龍 中 斷 了 。

　 　 「 但 卻 對 我 重 要 ！ 」 天 龍 肯 定 地 道 。

　 　 心 嫣 慢 慢 地 抬 起 了 頭 ， 看 著 天 龍 問 道 ： 「 比 我 還 要 重 要 嗎 ？ 」

　 　 天 龍 轉 過 了 身 ， 過 了 不 久 ， 才 開 口 說 話 ： 「 是 的 。 」 然 後 ， 天 龍 沒 有 再 理 會 心 嫣 ， 就 這 樣 ， 自 己 上 了 車 。

　 　 心 嫣 看 著 遠 走 了 的 車 子 ， 被 劃 裂 的 心 ， 現 在 更 是 劇 痛 。

　 　 天 龍 說 ， 強 者 比 她 更 為 要 緊 。 天 龍 這 樣 說 ， 是 告 訴 她 ， 她 不 重 要 嗎 ？ 是 叫 她 ， 不 要 太 高 估 自 己 嗎 ？
　
　 　 心 嫣 跌 坐 在 地 上 ， 放 聲 的 哭 了 出 來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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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三 十 八 章

　 　 天 龍 就 這 樣 狠 心 地 拋 下 了 她 ， 難 道 他 不 怕 她 有 危 險 的 嗎 ？ 假 若 待 會 兒 再 有 另 一 輪 車 來 的 話 ， 她 哪 找 來 一 把 手 槍 來 跟 他 們 硬 拚 ？ 是 否 真 的 … … 下 一 個 躺 在 馬 路 的 人 ， 就 是 她 ？

　 　 「 狼 豹 ， 你 下 車 回 去 心 嫣 那 裡 看 看 她 ， 不 能 讓 她 有 任 何 危 險 ， 知 道 嗎 ？ 」 天 龍 看 著 窗 外 的 景 色 ， 但 心 ， 卻 仍 放 在 心 嫣 那 裡 。 沒 有 拿 回 來 ， 也 拿 不 回 來 。

　 　 「 是 的 。 」 狼 豹 下 了 車 ， 跑 回 剛 才 的 地 方 。

　 　 「 龍 哥 ， 關 於 台 灣 那 邊 的 交 易 已 準 備 好 了 。 」 開 車 的 人 說 。

　 　 「 是 嗎 ？ 那 就 今 晚 行 動 吧 。 」 天 龍 側 了 側 臉 ， 看 著 車 外 的 風 景 。

　 　 「 對 了 ， 阿 庭 。 」 天 龍 叫 著 正 在 開 車 ， 名 為 阿 庭 的 人 。 「 替 我 召 集 幫 裡 所 有 的 分 部 開 會 ， 說 我 有 重 要 的 事 要 商 量 。 」

　 　 「 好 的 ， 龍 哥 。 」 阿 庭 點 了 點 頭 。

　 　 不 知 道 ， 現 在 心 嫣 好 嗎 ？ 他 這 樣 的 傷 害 她 ， 她 還 可 以 站 起 來 嗎 ？

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

　 　 看 見 嚴 重 崩 潰 的 心 嫣 ， 狼 豹 也 不 懂 如 何 安 慰 她 。 他 天 生 就 不 懂 說 話 ， 更 不 懂 哄 女 人 ， 現 在 可 真 是 找 著 他 麻 煩 了 。

　 　 心 嫣 聽 見 走 近 的 腳 步 聲 ， 立 刻 抬 起 頭 來 ， 看 也 沒 看 清 楚 就 大 叫 道 ： 「 天 … … 」 可 是 ， 抬 起 頭 的 那 刻 ， 才 知 道 這 只 是 她 自 己 對 天 龍 的 奢 求 而 已 。 天 龍 又 怎 會 可 能 來 找 她 ？ 他 說 得 出 那 種 話 ， 就 已 證 明 ， 她 根 本 對 他 來 說 ， 一 點 也 不 重 要 。

　 　 「 嫂 子 。 」 狼 豹 對 著 心 嫣 鞠 了 躬 。

　 　 心 嫣 站 了 起 來 ， 擦 拭 眼 淚 ， 再 看 著 狼 豹 問 道 ： 「 我 還 是 你 們 的 嫂 子 了 嗎 ？ 」

　 　 狼 豹 不 明 白 心 嫣 的 說 話 。

　 　 「 天 龍 已 不 再 愛 我 了 ， 我 對 他 來 說 … … 已 不 再 重 要 了 。 也 許 ， 到 了 明 天 ， 你 們 的 嫂 子 ， 會 是 別 人 。 」 心 嫣 坐 了 在 路 邊 的 椅 子 上 ， 她 真 的 累 了 。 為 了 天 龍 ， 她 裝 堅 強 裝 了 好 久 ； 為 了 天 龍 ， 她 戴 上 面 具 戴 了 很 久 … … 這 樣 的 生 活 ， 太 累 了 。 尤 其 是 現 在 ， 天 龍 已 拋 下 了 她 。 連 愛 ， 連 她 唯 一 的 支 柱 ， 也 不 肯 再 施 捨 給 她 。

　 　 「 是 嗎 ？ 妳 真 的 認 為 ， 龍 哥 不 愛 妳 嗎 ？ 」 狼 豹 也 坐 了 下 來 。 「 為 了 妳 ， 龍 哥 付 出 了 很 多 ， 妳 知 道 嗎 ？ 」

　 　 心 嫣 看 著 狼 豹 ， 這 回 ， 換 她 不 明 白 了 。

　 　 「 從 小 ， 龍 哥 已 有 很 大 的 野 心 。 一 個 香 港 黑 社 會 老 大 的 位 置 ， 根 本 不 能 滿 足 他 。 他 的 目 標 ， 是 要 得 到 天 下 所 有 的 權 力 。 然 後 可 以 支 配 所 有 的 東 西 。 可 是 ， 直 到 妳 出 現 了 ， 他 的 野 心 壯 志 也 就 漸 漸 消 失 了 。 為 了 妳 ， 他 甘 願 停 留 在 原 地 ； 他 甘 願 放 下 一 切 的 理 想 與 野 心 。 慢 慢 地 ， 他 變 得 只 求 安 穩 。 全 都 … … 是 因 為 妳 。 」 狼 豹 沒 有 看 著 身 邊 的 心 嫣 ， 只 是 自 己 靜 靜 的 回 想 起 從 前 那 個 偉 大 又 冷 血 的 龍 哥 。

　 　 心 嫣 沒 有 答 話 ， 這 不 像 是 狼 豹 為 了 安 慰 她 而 說 的 謊 言 。

　 　 「 嫂 子 ， 妳 知 道 嗎 ？ 我 很 討 厭 妳 。 」 狼 豹 突 然 轉 過 臉 來 看 著 心 嫣 ， 對 上 了 她 的 眼 睛 。 「 有 好 幾 次 ， 我 很 想 拿 起 手 槍 ， 把 妳 殺 死 ！ 」

　 　 「 為 甚 麼 ？ 」 心 嫣 看 著 狼 豹 那 對 認 真 不 已 的 眼 神 。

　 　 「 因 為 ， 妳 搶 走 了 我 們 的 龍 哥 。 」 狼 豹 低 下 了 頭 ， 手 握 重 拳 。 「 妳 搶 走 了 ， 對 我 們 天 雷 幫 最 重 要 的 老 大 ！ 妳 ， 改 變 了 我 們 的 老 大 ！ 」

－ 待 續 … 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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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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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帖發表於 2006-7-1 09:37 PM  資料 文集 短消息   
第 三 十 九 章

　 　 心 嫣 看 著 狼 豹 的 動 作 ， 是 嗎 ？ 她 有 改 變 到 天 龍 嗎 ？ 天 龍 有 為 她 改 變 嗎 ？ 難 道 ， 她 真 的 變 蠢 了 ？ 變 得 ， 連 天 龍 為 她 的 付 出 ， 她 也 看 不 到 ？ 是 … … 這 樣 嗎 ？

　 　 「 為 甚 麼 ？ 為 甚 麼 妳 要 阻 止 龍 哥 稱 霸 ？ 為 甚 麼 要 阻 礙 他 將 會 得 到 的 一 切 ？ 」 狼 豹 仍 然 沒 有 看 著 心 嫣 。

　 　 「 如 果 我 離 開 了 ， 會 有 幫 助 嗎 ？ 」 心 嫣 看 著 狼 豹 道 。

　 　 也 許 ， 她 真 的 是 阻 礙 了 天 龍 ； 也 許 ， 她 真 的 不 應 該 出 現 。

　 　 狼 豹 立 即 抬 起 了 頭 ， 看 著 心 嫣 堅 定 的 眼 神 。

　 　 「 妳 認 為 ， 妳 走 了 ， 我 們 會 好 過 麼 ？ 」 狼 豹 的 眼 神 ， 變 得 深 不 見 底 。 「 這 些 話 ， 妳 都 不 應 知 道 。 要 是 龍 哥 發 現 了 ， 發 現 妳 知 道 本 來 的 他 ； 發 現 妳 知 道 了 妳 不 需 要 知 道 的 事 的 話 ， 妳 認 為 我 們 會 怎 樣 ？ 」

　 　 「 你 們 都 會 死 。 」 心 嫣 別 過 了 臉 。

　 　 「 先 別 說 那 些 手 下 ， 這 些 話 都 是 我 跟 妳 說 的 ， 要 是 龍 哥 知 道 的 話 ， 也 許 ， 我 十 條 命 ， 也 不 夠 龍 哥 去 殺 、 去 吞 下 這 道 氣 。 妳 明 白 嗎 ？ 」 狼 豹 說 道 。

　 　 「 我 明 白 。 」 心 嫣 站 了 起 來 ， 回 頭 微 笑 地 看 著 狼 豹 道 ： 「 我 們 回 去 吧 ！ 」

　 　 狼 豹 看 著 心 嫣 的 背 影 ， 臉 竟 然 紅 了 起 來 。 怎 麼 ， 心 有 點 亂 了 ？

　 　 狼 豹 搖 了 搖 頭 ， 著 自 己 清 醒 點 。 老 大 的 女 人 ， 不 可 碰 ， 不 是 嗎 ？

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

　 　 踏 進 天 龍 的 家 ， 心 嫣 感 覺 有 點 陌 生 。 也 許 她 總 是 覺 得 ， 這 不 應 屬 於 她 的 ， 這 地 方 ， 她 不 應 在 。

　 　 看 著 坐 在 沙 發 上 的 天 愛 ， 心 嫣 看 到 了 她 緊 張 的 眼 神 。

　 　 「 嫂 子 ， 妳 真 的 沒 事 嗎 ？ 」 天 愛 跑 了 過 來 ， 把 心 嫣 抓 得 緊 緊 的 ， 像 她 有 甚 麼 不 妥 似 的 。

　 　 「 我 有 甚 麼 事 ？ 」 心 嫣 看 著 天 愛 ， 疑 惑 地 問 道 。

　 　 天 愛 抬 起 頭 來 看 著 心 嫣 ， 緩 緩 地 道 ： 「 聽 那 些 手 下 說 ， 堂 哥 把 妳 拋 在 馬 路 邊 ， 棄 妳 於 不 顧 ， 不 是 嗎 ？ 難 道 ， 我 被 他 們 騙 了 ？ 」

　 　 「 不 。 」 心 嫣 本 來 笑 笑 的 嘴 唇 ， 慢 慢 地 失 去 了 笑 容 。 「 我 真 的 是 被 天 龍 拋 下 了 ， 天 龍 真 的 是 … … 那 麼 做 了 。 」

　 　 「 不 會 吧 ？ 堂 哥 一 向 也 視 妳 比 一 切 也 還 要 重 要 。 怎 麼 會 突 然 如 此 恨 心 了 起 來 ？ 」 天 愛 緊 皺 了 眉 頭 ， 她 真 的 猜 不 透 她 堂 哥 的 心 意 啊 ！

　 　 心 嫣 突 然 靜 了 下 來 。

　 　 她 又 怎 會 知 道 天 龍 會 何 要 如 此 對 她 ？ 她 怎 會 知 道 ？

　 　 「 對 不 起 ， 我 有 點 累 。 我 想 去 休 息 一 下 。 」

　 　 心 嫣 步 回 天 龍 和 她 的 房 間 。

　 　 怎 麼 了 ？ 為 甚 麼 天 龍 離 她 如 此 遠 了 ？ 為 甚 麼 … … 會 這 樣 ？

　 　 心 嫣 靜 靜 地 躺 在 冰 冷 的 雙 人 床 上 ， 她 記 得 ， 天 龍 曾 在 這 裡 溫 柔 的 抱 著 她 ， 曾 和 她 纏 綿 的 擁 著 … …

　 　 可 惜 ， 一 切 像 遠 離 了 。 想 追 ， 也 追 不 回 。

　 　 閉 上 眼 睛 ， 可 是 ， 狼 豹 的 話 卻 又 關 不 起 來 。

　 　 難 道 天 龍 為 她 付 出 的 ， 她 真 的 沒 有 看 到 嗎 ？ 天 龍 付 出 一 切 的 代 價 ， 是 為 了 她 能 過 得 好 、 為 了 她 能 安 全 ， 但 是 ， 她 卻 一 樣 也 沒 接 收 到 ， 是 嗎 ？
　
　 　 天 龍 ， 你 可 以 回 來 嗎 ？ 回 來 我 的 身 邊 ， 告 訴 我 ， 一 句 你 沒 有 跟 我 說 過 的 話 ， 將 你 的 心 意 ， 誠 實 真 心 的 告 訴 我 ， 用 來 安 慰 我 、 慰 藉 我 ， 可 以 嗎 ？ 那 句 話 ， 你 沒 有 跟 我 說 過 ， 但 我 … … 真 的 很 想 親 耳 聽 你 親 口 的 跟 我 說 。 就 那 麼 一 次 ， 一 次 而 已 ， 可 以 嗎 ？ 我 可 以 聽 到 嗎 ？ ─ ─

　 　 我 愛 妳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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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 十 章

　 　 天 龍 步 進 了 天 雷 幫 總 部 裡 的 開 會 室 ， 坐 了 下 來 ， 看 著 早 已 坐 好 在 等 他 的 手 下 們 。

　 　 狼 豹 把 心 嫣 送 了 回 家 後 ， 也 來 到 了 。 坐 在 天 龍 旁 邊 的 座 位 ， 狼 豹 很 清 楚 ， 這 次 開 會 的 目 的 。

　 　 在 天 龍 的 背 後 ， 站 著 八 個 貼 身 保 護 的 手 下 。 無 論 從 哪 角 度 看 ， 也 不 難 看 出 天 龍 是 個 老 大 。

　 　 「 相 信 大 家 也 知 道 ， 卓 虎 要 挑 戰 我 們 ， 是 嗎 ？ 」 天 龍 靠 著 椅 子 ， 眼 神 冰 冷 地 說 。

　 　 手 下 們 也 點 點 頭 。

　 　 「 那 麼 … … 」 天 龍 淡 淡 地 道 。 「 把 卓 虎 手 下 的 酒 店 跟 賭 場 通 通 給 我 砸 了 ， 一 個 也 不 可 以 剩 。 」

　 　 「 是 的 ， 龍 哥 ！ 」 手 下 一 致 回 應 。

　 　 「 從 今 天 起 ， 給 我 動 手 。 」 天 龍 的 一 個 命 令 ， 手 下 全 部 跟 他 鞠 了 躬 ， 然 後 準 備 開 始 和 別 人 幹 架 。

　 　 「 龍 哥 ， 真 的 要 這 樣 嗎 ？ 」 待 全 部 人 也 走 了 ， 狼 豹 問 著 天 龍 。

　 　 「 狼 豹 ， 難 道 你 會 不 了 解 我 嗎 ？ 」 天 龍 看 著 狼 豹 。 「 我 的 目 的 ， 根 本 不 在 他 。 」

　 　 「 而 是 因 為 嫂 子 。 因 為 … … 你 要 保 護 她 。 」 狼 豹 替 天 龍 把 剩 下 的 說 話 也 說 了 出 來 。

　 　 「 沒 錯 。 」 天 龍 回 答 道 。 「 要 是 哪 一 天 他 再 派 人 來 突 襲 我 們 幫 ， 我 不 要 緊 。 可 是 ， 如 果 我 不 在 心 嫣 的 身 邊 的 話 ， 心 嫣 一 定 會 沒 命 的 。 為 了 心 嫣 ， 我 不 惜 付 出 一 切 的 代 價 ！ 反 正 我 跟 卓 虎 之 間 ， 總 要 來 算 一 個 總 賬 。 一 切 阻 礙 我 的 人 ， 也 只 是 一 條 路 可 以 選 擇 ─ ─ 那 就 是 死 亡 。 」 天 龍 走 到 落 地 玻 璃 窗 前 ， 緩 緩 地 道 。

　 　 「 可 是 ， 卓 虎 和 台 灣 那 邊 的 人 很 熟 ， 而 且 最 近 也 在 不 少 的 交 易 中 賺 取 了 不 少 錢 。 所 以 ， 他 對 我 們 ， 還 有 利 用 價 值 的 。 」 狼 豹 頓 了 頓 ， 再 慢 慢 地 說 ： 「 而 且 ， 假 若 卓 虎 他 有 甚 麼 事 的 話 ， 台 灣 那 邊 的 人 可 能 會 開 始 反 抗 我 們 。 這 樣 只 會 發 生 更 多 無 謂 的 鬥 爭 而 已 。 」

　 　 「 那 又 怎 樣 ？ 」 天 龍 回 過 頭 來 ， 冷 靜 地 看 著 狼 豹 。 「 怎 樣 說 ， 黑 虎 堂 也 只 是 歸 屬 我 們 幫 下 其 中 的 一 派 而 已 。 今 天 ， 他 可 以 派 人 來 暗 殺 我 ， 那 麼 明 天 呢 ？ 只 不 過 是 死 了 一 個 垃 圾 廢 物 而 已 ， 就 這 麼 急 著 要 背 叛 我 ， 急 著 要 來 和 我 討 債 ， 那 麼 ， 要 是 有 一 天 我 打 斷 他 的 腿 呢 ？ 是 否 他 會 不 惜 一 切 的 來 回 擊 我 ？ 」 天 龍 轉 過 身 來 ， 再 面 對 著 一 塵 不 染 的 玻 璃 窗 。 「 至 於 台 灣 那 邊 ， 要 是 他 們 反 抗 的 話 ， 就 一 個 活 口 也 不 要 留 。 難 道 我 們 堂 堂 的 一 個 天 雷 幫 ， 沒 有 了 他 們 ， 就 活 不 成 了 嗎 ？ 而 且 ， 殺 一 可 以 儆 百 ， 有 了 反 面 的 教 材 ， 其 他 幫 ， 甚 至 其 他 國 家 的 幫 派 ， 也 不 會 再 步 他 們 的 後 塵 。 除 非 ， 他 們 也 想 落 得 像 他 們 一 樣 的 下 場 ， 一 樣 … … 血 流 成 河 。 」

　 　 「 但 是 … … 」 狼 豹 還 有 說 話 要 勸 喻 天 龍 ， 可 是 天 龍 突 然 轉 過 身 來 ， 拿 起 旁 邊 桌 子 上 的 剪 刀 ， 毫 不 憐 惜 的 把 盆 栽 上 其 中 一 支 幹 剪 掉 ， 連 幹 帶 葉 的 掉 了 下 地 面 。 「 背 叛 我 的 人 ， 一 個 也 不 可 以 留 。 下 場 ， 只 會 像 它 們 一 樣 。 不 久 後 ， 他 一 定 會 跪 在 這 裡 ， 求 我 放 過 他 … … 」 天 龍 把 手 上 的 剪 刀 重 重 地 扔 向 地 上 。 「 但 是 ， 很 可 惜 ， 我 最 討 厭 ， 背 叛 我 的 人 了 。 」

　 　 天 龍 回 過 頭 來 看 著 潔 白 的 玻 璃 窗 ， 然 後 輕 輕 地 敲 了 幾 下 ： 「 卓 虎 ， 不 久 之 後 ， 你 一 定 會 後 悔 。 後 悔 你 選 擇 了 這 條 路 ， 這 條 背 叛 我 的 路 。 」 天 龍 的 嘴 角 微 微 向 上 揚 ， 可 是 手 裡 卻 握 著 重 重 的 拳 頭 ： 「 看 我 怎 樣 搶 去 你 手 上 僅 剩 的 東 西 吧 ， 看 我 會 怎 樣 的 讓 你 輸 得 一 敗 塗 地 。 我 要 你 ， 沒 有 任 何 反 身 的 機 會 。 乖 乖 的 回 來 我 身 邊 吧 ！ 乖 乖 地 ， 讓 我 送 你 最 後 的 一 程 ， 然 後 ， 親 手 的 ， 把 你 送 上 天 國 ！ 」

　 　 重 拳 沒 有 鬆 開 ， 野 心 也 沒 有 改 變 。 天 龍 的 野 心 ， 再 次 回 來 了 ！

　 　 狼 豹 聽 著 天 龍 所 說 的 每 句 話 ， 心 裡 暗 暗 地 歡 喜 。 他 們 的 老 大 想 清 楚 了 ， 終 於 也 知 道 ， 女 人 不 會 是 一 切 了 ！ 也 許 ， 從 今 天 開 始 ， 天 龍 的 野 心 與 霸 氣 要 真 正 的 開 始 了 ！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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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

步 進 房 間 裡 ， 天 龍 看 著 睡 在 床 上 的 人 兒 。

　 　 他 傷 害 了 她 ， 她 還 會 怪 他 嗎 ？ 破 裂 的 心 ， 有 修 護 的 機 會 嗎 ？

　 　 天 龍 坐 在 床 邊 ， 輕 輕 地 撫 摸 著 心 嫣 美 麗 動 人 的 臉 兒 。 他 後 悔 了 ， 後 悔 自 己 剛 才 太 衝 動 ， 魯 莽 得 連 自 己 最 心 愛 的 女 人 也 傷 害 了 。
　
　 　 被 突 如 其 來 的 溫 暖 打 擾 ， 心 嫣 緩 緩 地 張 開 了 眼 皮 。 映 入 眼 簾 的 ， 是 那 個 令 她 受 傷 害 的 男 人 。

　 　 看 著 天 龍 摸 著 她 臉 蛋 兒 的 手 ， 突 然 間 ， 一 陣 驚 慌 的 感 覺 襲 上 心 頭 。

　 　 雖 然 她 已 不 是 第 一 天 認 識 天 龍 ， 也 不 是 不 知 道 他 是 一 個 怎 樣 的 人 ， 但 是 ， 每 次 想 起 他 是 如 何 心 狠 手 辣 ， 她 就 會 害 怕 ， 害 怕 他 下 一 個 要 對 付 的 人 ， 就 是 她 。
　
　 　 心 嫣 本 能 的 把 臉 捌 開 ， 以 為 這 樣 ， 就 可 以 離 開 天 龍 的 魔 掌 。
　
　 　 「 妳 怎 麼 了 ？ 」 其 實 天 龍 如 此 聰 明 的 腦 袋 ， 又 怎 會 不 知 道 為 甚 麼 心 嫣 會 逃 避 他 ？ 只 是 ， 他 也 甘 願 扮 一 個 傻 瓜 ， 甘 願 讓 心 嫣 以 為 他 甚 麼 也 不 知 道 。

　 　 「 沒 … … 」 心 嫣 低 下 了 頭 ， 前 額 的 劉 海 遮 掩 了 她 那 雙 美 麗 的 眼 眸 。
　
　 　 「 沒 ？ 」 天 龍 挑 了 挑 眉 ， 質 疑 地 重 覆 心 嫣 的 回 答 。 「 沒 的 話 ， 又 何 必 遠 離 我 ？ 難 道 … … 妳 已 不 愛 我 了 ？ 難 道 … … 妳 已 決 定 要 離 開 我 了 ？ 」

　 　 「 是 不 是 因 為 我 ， 所 以 你 才 會 放 下 你 的 理 想 ？ 」 心 嫣 仍 然 是 低 著 頭 ， 她 實 在 不 敢 看 著 天 龍 。
　
　 　 「 妳 說 甚 麼 ？ 」 聽 到 心 嫣 的 問 題 ， 天 龍 確 是 有 點 兒 的 驚 訝 。

　 　 「 我 說 … … 」 心 嫣 頓 了 頓 。 「 是 不 是 因 為 我 的 出 現 ， 所 以 你 才 會 變 得 安 於 本 份 ， 連 本 來 自 己 所 有 的 野 心 與 理 想 ， 也 因 為 我 而 放 棄 ？ 」

　 　 接 下 來 ， 空 氣 裡 迴 盪 著 冷 清 的 寂 靜 。

　 　 心 嫣 不 敢 抬 起 頭 來 ， 而 天 龍 則 一 直 看 著 心 嫣 。 為 甚 麼 ， 心 嫣 會 知 道 的 ？ 為 甚 麼 ？
　
　 　 「 是 誰 說 的 ？ 」 其 實 天 龍 心 裡 已 大 概 知 道 是 誰 了

　 　 「 是 誰 說 的 根 本 一 點 也 不 重 要 ， 不 是 嗎 ？ 」 心 嫣 環 抱 著 自 己 的 膝 蓋 。 「 你 只 需 要 回 答 我 的 問 題 。 這 麼 簡 單 。 」

　 　 過 了 好 久 好 久 ， 天 龍 才 肯 緩 緩 地 開 口 ： 「 妳 憑 甚 麼 認 為 ， 我 會 為 妳 而 放 棄 理 想 與 野 心 ？ 」

　 　 心 嫣 慢 慢 地 抬 起 頭 來 ， 看 著 天 龍 。 天 龍 剛 剛 這 樣 說 ， 是 在 回 答 她 的 問 題 ， 還 是 藉 著 回 答 她 的 問 題 來 帶 出 他 要 跟 她 說 的 話 ？

　 　 「 我 不 會 因 為 女 人 而 放 棄 任 何 的 東 西 的 。 因 為 ， 女 人 根 本 不 值 得 我 這 樣 為 她 們 做 。 」 為 甚 麼 ， 是 「 她 們 」 ？ 難 道 ， 天 龍 的 身 邊 ， 不 止 她 一 個 女 人 ？ 「 不 要 這 樣 高 估 自 己 ， 女 人 ， 是 不 能 在 我 心 中 佔 上 任 何 重 要 的 位 置 的 。 」 天 龍 站 了 起 來 ， 別 過 了 臉 ， 只 讓 心 嫣 看 著 他 的 背 影 。

　 　 「 是 嗎 ？ 一 點 ， 也 不 重 要 嗎 … … 」 心 嫣 重 覆 著 天 龍 給 她 的 回 應 。 是 啊 ， 她 真 的 把 自 己 高 估 了 ！ 她 根 本 沒 有 那 種 資 格 ， 讓 天 龍 為 她 付 出 一 切 。 「 對 不 起 ， 是 我 太 高 估 自 己 ， 對 不 起 … … 」

　 　 「 妳 沒 有 道 歉 的 需 要 ！ 」 天 龍 突 然 聲 音 變 得 可 怕 。 「 我 不 喜 歡 聽 別 人 說 『 對 不 起 』 這 三 個 字 ， 因 為 這 是 人 們 為 了 掩 飾 自 己 過 失 的 藉 口 ， 沒 有 對 不 起 ， 也 不 可 以 有 對 不 起 ， 錯 了 的 話 ， 一 句 『 對 不 起 』 ， 並 不 能 令 罪 惡 洗 清 的 。 」
　
　 　 心 嫣 突 然 變 得 啞 口 無 言 ， 無 目 無 神 地 看 著 冷 血 無 情 的 天 龍 。

　 　 天 龍 的 背 影 ， 好 冷 、 好 寒 … … 四 周 ， 像 凋 零 得 可 怕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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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 十 二 章

　 　 「 好 了 。 」 天 龍 突 然 轉 過 身 來 ， 心 嫣 抬 起 頭 來 正 面 看 著 天 龍 ， 她 好 久 沒 有 這 麼 定 晴 的 注 視 著 天 龍 了 。 「 我 要 回 公 司 了 。 」

　 　 就 如 此 簡 單 的 交 代 過 後 ， 天 龍 就 離 開 了 心 嫣 。

　 　 心 嫣 遠 看 著 天 龍 的 背 影 ， 在 天 龍 的 身 上 ， 她 像 再 也 找 不 到 一 絲 的 愛 意 了 。 是 否 在 他 們 之 間 ， 出 現 的 問 題 ， 已 不 能 再 修 補 ？ 是 否 從 一 開 始 ， 她 就 愛 錯 了 ？

　 　 院 長 說 的 話 ， 長 留 在 心 嫣 的 心 底 ， 怎 樣 也 洗 不 掉 。

　 　 如 果 院 長 可 以 早 一 點 說 的 話 ， 也 許 她 不 會 那 麼 痛 苦 、 也 許 她 不 會 墮 入 天 龍 的 世 界 、 也 許 她 不 會 愛 上 天 龍 、 也 許 … … 可 是 ， 太 多 也 許 了 。

　 　 心 嫣 把 頭 埋 在 膝 蓋 上 ， 再 度 放 聲 的 哭 了 出 來 。

　 　 如 果 ， 這 時 天 龍 在 她 的 身 邊 的 話 ， 給 她 一 個 依 靠 的 話 ， 她 也 許 沒 有 哭 的 需 要 吧 ？ 只 要 有 天 龍 在 ， 她 就 會 有 勇 氣 繼 續 生 存 下 去 。 可 是 ， 現 在 連 天 龍 ， 也 想 放 棄 她 、 也 在 放 棄 她 了 。

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　 ＊ 　 　 　 　 　 ＊

　 　 天 龍 步 出 了 房 間 ， 聽 到 了 心 嫣 的 哭 聲 。 他 想 走 進 去 ， 他 想 給 心 嫣 安 慰 … … 可 是 ， 他 卻 又 硬 下 了 心 腸 ， 不 想 自 己 再 一 次 的 慰 問 ， 傷 倒 心 嫣 。 他 知 道 ， 其 實 心 嫣 比 誰 也 還 要 脆 弱 ， 她 根 本 一 點 也 不 堅 強 。

　 　 「 天 龍 ， 進 來 一 下 。 」 天 龍 的 爸 爸 凌 天 昊 在 房 間 外 等 待 著 天 龍 似 的 ， 天 龍 一 步 出 房 間 ， 凌 天 昊 就 立 刻 叫 住 了 天 龍 。

　 　 「 是 的 。 」 在 外 面 天 龍 是 手 執 重 權 的 老 大 ， 可 是 ， 他 對 自 己 的 爸 爸 仍 然 是 如 此 的 聽 從 ， 因 為 爸 爸 是 把 他 教 育 成 這 樣 的 人 ， 他 可 以 有 如 此 的 權 力 與 威 嚴 ， 也 全 靠 他 的 爸 爸 。

　 　 凌 天 昊 坐 了 下 來 ， 示 意 站 得 正 直 的 天 龍 也 坐 下 。

　 　 「 媳 婦 她 … … 怎 麼 了 ？ 」 凌 天 昊 首 先 開 口 ， 而 天 龍 也 沒 料 到 他 爸 爸 會 跟 他 談 起 心 嫣 的 事 。

　 　 「 心 嫣 嗎 ？ 應 該 沒 甚 麼 事 吧 。 」 天 龍 答 得 一 點 也 不 肯 定 。 現 在 的 心 嫣 ， 現 在 的 他 們 ， 都 已 變 了 。
　
　 　 「 其 實 ， 爸 爸 一 向 也 不 希 望 你 戀 愛 。 」 凌 天 昊 的 雙 眼 一 直 注 視 著 天 龍 。 「 我 們 黑 社 會 的 ， 要 是 有 了 女 人 ， 一 就 是 他 要 變 得 更 強 ， 以 求 可 以 好 好 的 保 護 她 ； 一 就 是 她 要 變 得 堅 強 ， 以 求 可 以 好 好 的 保 護 自 己 。 但 無 論 是 那 一 樣 ， 雙 方 ， 仍 會 受 到 重 傷 。 黑 社 會 不 是 每 個 人 也 跟 你 說 義 氣 的 ， 要 是 哪 一 天 你 遇 上 了 一 個 沒 義 氣 的 手 下 ， 為 了 自 己 的 利 益 ， 而 出 賣 了 你 ， 那 可 不 要 緊 。 最 怕 的 是 ， 被 出 賣 的 是 你 ， 而 受 害 的 ， 卻 是 你 的 女 人 。 」

　 　 天 龍 沒 有 答 話 ， 只 是 靜 靜 地 聽 著 他 爸 爸 的 說 話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　 　 「 其 實 ， 我 應 該 早 一 點 告 訴 你 的 。 」 凌 天 昊 的 眼 神 裡 ， 竟 也 閃 出 一 絲 難 得 的 內 疚 。 「 可 是 ， 我 總 覺 得 你 會 好 好 處 理 這 些 事 。 誰 想 到 ， 現 在 你 的 女 人 卻 躲 在 房 間 裡 哭 得 整 個 淚 人 似 的 。 天 龍 ， 我 可 以 看 到 ， 心 嫣 是 如 何 不 斷 的 改 變 自 己 。 為 了 你 ， 她 不 斷 讓 自 己 變 得 獨 立 ， 不 斷 的 ， 改 變 自 己 去 迎 合 你 。 但 是 ， 她 付 出 那 麼 多 ， 換 來 的 ， 只 會 是 一 身 的 傷 而 已 。 要 是 成 為 了 老 大 的 女 人 ， 她 要 付 出 的 ， 就 比 一 般 的 女 人 還 要 多 。 你 願 意 ， 讓 心 嫣 痛 苦 嗎 ？ 」
　
　 　 天 龍 接 觸 到 了 他 爸 爸 的 眼 神 ， 他 爸 爸 的 說 話 很 有 道 理 。 但 是 ， 他 也 不 知 道 自 己 想 怎 樣 。 從 何 時 起 ， 他 會 變 得 如 此 優 柔 寡 斷 的 ？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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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 十 三 章

　 　 凌 天 昊 看 著 天 龍 的 眼 神 ， 就 知 道 他 正 在 遲 疑 ， 遲 疑 自 己 應 該 怎 樣 。 「 你 只 有 兩 條 路 可 以 選 擇 了 ： 一 是 把 心 嫣 留 在 你 的 身 邊 ， 為 她 付 出 愛 ， 但 是 ， 你 要 真 的 確 定 自 己 是 可 以 不 再 令 心 嫣 傷 心 才 可 ； 二 是 讓 心 嫣 離 開 你 ， 讓 她 找 回 自 己 的 天 空 、 自 己 的 世 界 ， 完 完 全 全 的 ， 脫 離 你 。 」

　 　 「 只 有 這 兩 條 路 … … 可 以 選 擇 嗎 ？ 」 天 龍 看 著 凌 天 昊 ， 眼 神 空 洞 地 問 道 。

　 　 平 日 ， 他 是 那 個 給 人 家 選 擇 的 人 ， 但 是 他 給 別 人 的 選 擇 ， 卻 只 有 一 個 ； 路 ， 也 只 有 一 條 。 現 在 ， 他 爸 爸 給 了 他 兩 個 選 擇 ， 可 是 ， 原 來 ， 選 擇 太 多 ， 反 而 更 是 痛 苦 。 他 寧 願 他 爸 爸 只 給 他 一 個 選 擇 、 一 條 路 ， 那 麼 ， 他 沒 有 退 路 的 餘 地 ， 他 就 會 乖 乖 的 就 範 。 可 是 現 在 ， 他 卻 變 成 了 兩 邊 擺 了 。 他 想 好 好 的 愛 心 嫣 ， 可 是 ， 卻 也 知 道 ， 他 帶 給 心 嫣 的 ， 只 會 是 痛 苦 與 難 堪 。 從 不 會 有 快 樂 。

　 　 「 只 有 兩 條 路 。 」 凌 天 昊 簡 單 地 說 道 。 「 還 記 得 你 媽 媽 ， 是 如 何 死 的 嗎 ？ 」 在 最 後 ， 凌 天 昊 竟 然 給 了 他 這 樣 的 結 語 ？

　 　 天 龍 靜 止 了 下 來 ， 心 頭 突 然 一 沉 。 他 明 白 他 爸 爸 話 裡 的 說 話 。 但 是 否 他 媽 媽 是 怎 樣 死 的 ， 他 的 女 人 ， 也 就 要 怎 樣 的 死 ？
　
　 　 他 覺 得 ， 自 己 可 以 保 護 心 嫣 。 可 以 讓 心 嫣 永 遠 也 不 會 重 蹈 他 媽 媽 的 覆 轍 。 但 是 ， 看 來 ， 上 帝 卻 不 想 把 這 個 重 擔 放 在 他 的 身 上 。

　 　 天 龍 步 出 了 爸 爸 的 房 間 ， 也 離 開 了 自 己 的 家 。

　 　 心 嫣 ， 你 想 我 怎 樣 ？ 繼 續 的 把 妳 綁 在 我 的 身 邊 ， 還 是 … … 讓 妳 離 開 我 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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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 　 哭 得 好 累 ， 眼 皮 好 重 。 可 是 ， 一 切 也 是 因 為 她 自 己 太 在 意 天 龍 了 。

　 　 心 嫣 一 個 人 呆 在 天 龍 的 房 間 裡 ， 一 動 也 不 動 。 因 為 她 累 得 ， 連 動 一 動 的 力 氣 也 沒 有 。

　 　 突 然 ， 一 陣 手 電 的 響 聲 劃 破 了 心 嫣 四 周 的 寂 靜 。

　 　 心 嫣 細 心 一 聽 ， 知 道 這 是 天 龍 的 手 電 。 可 是 ， 為 甚 麼 天 龍 會 沒 有 帶 手 電 ？ 如 此 重 要 的 東 西 ， 天 龍 怎 會 遺 留 在 這 裡 ？

　 　 也 許 ， 現 在 就 是 天 龍 打 電 話 來 ， 叫 心 嫣 拿 回 手 電 給 他 。 心 嫣 心 裡 一 直 這 樣 想 著 。

　 　 她 走 了 上 前 ， 拿 起 了 手 電 ， 接 聽 了 。

　 　 「 喂 ？ 是 天 龍 嗎 ？ 我 是 慧 玲 啊 ！ 」 電 話 另 一 邊 ， 傳 來 令 心 嫣 徹 底 失 望 的 聲 音 。 不 單 失 望 ， 更 是 傷 心 。

　 　 心 嫣 沒 有 答 話 ， 只 是 靜 靜 地 聽 著 。

　 　 「 怎 麼 了 ？ 天 龍 ？ 怎 麼 不 回 答 人 家 嘛 ？ 人 家 才 剛 剛 回 來 香 港 ， 已 立 刻 找 你 了 。 人 家 現 在 很 想 看 到 你 呢 ！ 」 另 一 邊 傳 來 嬌 媚 的 聲 音 。 「 人 家 好 想 再 跟 你 『 玩 玩 』 呢 ！ 就 像 那 天 晚 上 一 樣 … … 」 女 人 的 聲 音 變 得 害 羞 了 起 來 。

　 　 可 是 心 嫣 卻 沒 有 半 點 好 奇 了 。 甚 麼 那 天 晚 上 ？ 哪 個 晚 上 啊 ？ 這 個 女 人 到 底 是 天 龍 的 誰 ？ 為 甚 麼 ， 光 聽 聲 音 ， 已 可 聽 見 她 與 天 龍 非 一 般 的 關 係 ？ 是 她 太 敏 感 了 嗎 ？

　 　 「 對 不 起 ， 我 不 是 天 龍 。 」 心 嫣 簡 潔 地 說 道 。 合 上 手 電 ， 身 心 也 隨 之 崩 潰 。

　 　 她 為 甚 麼 要 好 奇 ？ 為 甚 麼 要 聽 這 電 話 ？ 也 許 ， 她 沒 有 接 上 這 一 通 的 電 話 ， 就 甚 麼 事 也 沒 有 發 生 過 。 不 用 像 現 在 這 樣 ， 傷 上 加 傷 。

　 　 「 慧 玲 … … 」 心 嫣 跌 倒 在 地 上 ， 只 靠 纖 弱 的 雙 手 撐 著 自 己 的 身 軀 。

　 　 到 底 ， 慧 玲 是 誰 ？ 到 底 ， 她 是 天 龍 的 誰 ？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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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 十 四 章

　 　 心 嫣 步 下 了 樓 梯 ， 打 算 去 找 天 龍 。 把 手 電 給 他 ， 把 問 題 … … 告 訴 他 。

　 　 也 許 一 切 不 是 她 想 像 中 那 麼 糟 糕 ， 也 許 一 切 也 只 是 她 自 己 的 胡 思 亂 想 而 已 。

　 　 「 嫂 子 ， 妳 要 去 哪 啊 ？ 」 坐 在 沙 發 上 的 天 愛 急 切 地 問 道 。
　
　 　 「 我 要 去 找 天 龍 。 」 心 嫣 強 裝 鎮 定 。 雖 然 她 知 道 ， 自 己 已 不 能 再 撐 多 久 。

　 　 「 可 是 ， 剛 剛 堂 哥 打 了 電 話 回 來 啊 ， 他 說 叫 你 不 要 亂 跑 的 。 」 天 愛 來 到 心 嫣 的 面 前 。 「 而 且 ， 他 說 他 今 天 晚 上 會 早 點 回 來 。 嫂 子 啊 ， 現 在 外 面 真 的 很 混 亂 呢 ！ 妳 還 是 暫 時 乖 乖 地 留 在 家 裡 吧 ！ 這 樣 妳 會 比 較 安 全 ， 堂 哥 也 比 較 放 心 啊 ！ 」

　 　 聽 過 天 愛 的 話 ， 心 嫣 也 就 停 了 動 作 。

　 　 也 許 她 真 是 太 心 急 了 。 如 果 她 再 做 出 令 天 龍 失 望 的 事 ， 也 許 天 龍 真 的 會 討 厭 她 。

　 　 心 嫣 呆 在 原 地 。 手 裡 緊 握 著 天 龍 的 手 電 。 到 底 她 該 怎 樣 ？ 她 還 有 哪 一 條 路 可 以 選 擇 ？ 還 是 … … 她 根 本 已 經 無 路 可 逃 了 ？

　 　 「 天 愛 … … 妳 知 道 誰 是 慧 玲 嗎 ？ 」 心 嫣 看 著 天 愛 。 她 總 覺 得 ， 天 愛 知 道 好 多 關 於 天 龍 的 事 。

　 　 「 慧 玲 嗎 ？ 好 像 看 過 她 ！ 我 記 得 在 前 一 陣 子 她 經 常 也 黏 著 堂 哥 ， 而 且 堂 哥 很 多 次 晚 上 也 帶 了 她 回 家 睡 。 但 她 不 是 去 了 留 學 的 嗎 ？ 怎 麼 突 然 又 … … 」 天 愛 自 己 顧 著 跟 自 己 解 釋 。 然 後 ， 她 突 然 醒 覺 自 己 一 時 吐 得 太 多 真 心 話 了 ！ 「 呃 … … 心 嫣 妳 … … 為 甚 麼 會 問 關 於 這 女 人 的 事 的 ？ 」

　 　 「 她 … … 是 個 怎 樣 的 女 人 ？ 」 心 嫣 沒 有 理 會 天 愛 的 問 題 。

　 　 「 我 … … 怎 麼 知 道 … … 」 天 愛 無 辜 的 轉 了 轉 眼 睛 。 突 然 ， 一 陣 開 門 聲 阻 止 了 她 們 兩 人 的 對 話 。

　 　 心 嫣 與 天 愛 也 一 起 回 頭 看 著 大 門 ， 回 來 的 人 ， 正 是 天 龍 。

　 　 天 龍 看 了 看 天 愛 ， 然 後 走 到 她 的 身 邊 。 突 然 擁 著 天 愛 的 肩 膀 ， 把 吻 落 在 天 愛 的 櫻 唇 上 。

　 　 這 一 刻 ， 心 嫣 與 天 愛 也 呆 著 了 ！

　 　 「 堂 哥 有 點 累 ， 現 在 先 去 休 息 。 今 晚 再 陪 妳 。 」 天 龍 溫 柔 地 對 著 天 愛 說 道 。 那 種 溫 柔 ， 與 對 心 嫣 的 不 同 。

　 　 天 愛 沒 有 回 答 天 龍 的 說 話 ， 她 只 是 呆 呆 的 看 著 天 龍 。 到 底 他 是 那 條 神 經 不 對 勁 了 ？

　 　 天 龍 看 了 心 嫣 一 眼 ， 然 後 一 聲 不 響 的 ， 自 己 回 了 房 間 。

　 　 就 在 那 麼 的 一 秒 鐘 裡 ， 天 龍 與 心 嫣 擦 身 而 過 。 然 而 ， 原 來 在 意 的 ， 卻 只 有 心 嫣 一 人 而 已 。
　 心 嫣 也 不 理 那 麼 多 ， 跟 著 天 龍 回 到 房 間 。

　 　 「 天 龍 … … 」 心 嫣 靠 在 冰 冷 的 門 板 道 。 「 你 到 底 怎 麼 了 ？ 」

　 　 「 甚 麼 怎 麼 了 ？ 」 天 龍 脫 下 了 長 外 套 。

　 　 心 嫣 低 下 了 頭 ， 怕 天 龍 的 眼 睛 突 然 碰 上 她 的 視 線 。 「 為 甚 麼 ？ 那 個 是 天 愛 啊 ！ 是 你 的 堂 妹 啊 ！ 」

　 　 「 那 又 怎 樣 ？ 」 天 龍 回 過 頭 來 。 緩 緩 地 走 到 心 嫣 的 面 前 。

　 　 「 有 一 個 甚 麼 慧 玲 還 不 夠 嗎 ？ 連 自 己 的 堂 妹 … … 也 不 肯 放 過 嗎 ？ 」 心 嫣 緊 緊 地 低 下 頭 。 她 感 覺 到 ， 天 龍 逼 人 的 氣 勢 。

　 　 「 妳 怎 麼 知 道 慧 玲 的 ？ 」 天 龍 挑 了 挑 眉 問 道 。

　 　 心 嫣 把 手 中 的 電 話 放 到 天 龍 的 眼 前 。 「 她 剛 剛 找 你 。 」

　 　 也 許 天 龍 是 氣 心 嫣 沒 有 告 訴 他 、 氣 她 自 作 主 張 的 聽 了 他 的 電 話 … … 總 之 ， 她 知 道 天 龍 現 在 很 生 氣 。

　 　 「 怎 麼 了 ？ 現 在 妳 是 來 興 師 問 罪 的 嗎 ？ 」 天 龍 緊 掐 著 心 嫣 的 下 巴 ， 強 逼 她 抬 起 頭 來 看 著 他 。 「 那 麼 我 就 告 訴 妳 ， 慧 玲 是 我 以 前 一 個 舊 情 人 ， 也 許 她 是 捨 不 得 我 吧 ， 留 學 留 到 了 一 半 ， 又 想 回 來 我 的 身 邊 。 」 天 龍 帶 著 嘲 笑 的 口 吻 道 。

　 　 「 而 天 愛 … … 」 天 龍 慢 慢 地 轉 過 了 身 子 。 「 只 是 喜 歡 而 已 。 」

　 　 「 可 是 她 是 你 的 堂 妹 呢 ！ 你 跟 她 有 血 緣 關 係 的 ！ 你 知 道 嗎 ？ 」

　 　 「 我 知 道 ！ 我 比 妳 更 早 知 道 這 事 實 ！ 」 天 龍 吼 得 比 心 嫣 還 要 大 聲 。 「 但 那 又 怎 樣 ？ 我 喜 歡 就 喜 歡 ， 只 要 是 我 看 上 的 ， 一 個 也 不 能 逃 掉 。 別 說 是 我 堂 妹 ， 就 算 是 我 親 生 的 妹 妹 ， 我 也 一 樣 可 以 看 上 她 ！ 有 血 緣 關 係 那 又 怎 樣 ？ 我 從 來 就 不 會 被 這 些 無 聊 的 東 西 阻 礙 我 ！ 就 像 妳 … … 為 了 我 ， 不 顧 一 切 的 去 紋 身 一 樣 。 」 天 龍 突 然 粗 暴 的 把 心 嫣 肩 膀 上 的 衣 服 撕 裂 。 紋 身 也 立 刻 顯 現 在 人 眼 前 。 那 個 … … 她 曾 經 奮 不 顧 身 而 要 紋 的 紋 身 。 「 懂 了 嗎 ？ 」

　 　 天 龍 說 過 了 話 後 ， 越 過 了 心 嫣 ， 開 了 門 ， 步 出 了 房 間 。 只 留 下 心 嫣 ， 摸 著 自 己 肩 上 的 紋 身 ， 低 聲 地 哭 訴 著 。

　 　 是 的 ， 她 真 的 記 住 了 她 愛 天 龍 的 那 份 決 心 ， 但 原 來 ， 銘 記 的 背 後 ， 要 付 上 如 此 的 代 價 。

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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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 十 五 章

　 　 心 嫣 衝 下 了 樓 梯 ， 看 到 了 坐 在 沙 發 上 的 天 龍 。 旁 邊 坐 著 的 ， 是 天 愛 。 這 樣 ， 是 否 要 告 訴 她 ， 她 已 不 再 是 嫂 子 了 ？ 天 龍 旁 邊 的 女 人 ， 已 不 是 她 了 ？

　 　 「 天 龍 … … 」 心 嫣 走 到 了 天 龍 的 跟 前 。 像 她 的 一 切 ， 也 暴 露 在 天 龍 的 眼 前 ， 不 能 有 半 點 的 掩 飾 。 因 為 他 看 透 了 她 、 看 穿 了 她 ， 她 的 一 切 ， 天 龍 也 瞭 如 指 掌 。

　 　 「 真 的 只 有 這 條 路 嗎 ？ 真 的 只 可 以 這 樣 嗎 ？ 」 心 嫣 低 下 了 頭 。 她 總 是 覺 得 ， 直 接 注 視 著 天 龍 ， 就 像 直 接 注 視 著 太 陽 般 ， 會 感 到 刺 眼 、 會 感 到 痛 苦 萬 分 。 可 是 ， 越 是 耀 眼 的 東 西 ， 人 們 卻 又 越 是 喜 歡 去 挑 戰 。 就 像 心 嫣 般 ， 明 知 道 天 龍 不 可 碰 、 不 可 愛 ， 可 是 ， 到 了 最 後 ， 她 仍 然 愛 上 了 。 仍 然 選 擇 踏 上 了 這 條 她 不 該 走 的 路 、 這 條 不 屬 於 她 的 路 。 只 是 ， 她 現 在 已 身 陷 險 境 ， 最 愛 的 人 ， 卻 是 把 她 推 下 去 的 人 。

　 　 「 甚 麼 這 樣 那 樣 ？ 我 不 喜 歡 給 人 選 擇 ， 我 給 的 ， 也 只 會 是 一 條 路 、 一 個 選 擇 。 明 白 嗎 ？ 」 天 龍 也 沒 有 看 著 心 嫣 。 他 的 心 ， 有 多 痛 ， 他 也 不 想 心 嫣 看 到 、 感 覺 到 。 一 切 的 後 果 ， 也 讓 他 一 人 扛 起 來 就 好 了 。 心 嫣 只 需 要 幸 福 ， 那 些 ， 他 不 能 給 的 幸 福 。

　 　 「 我 不 明 白 。 」 心 嫣 誠 實 的 把 自 己 的 答 案 告 訴 天 龍 。 她 是 真 的 不 明 白 ， 也 真 的 不 了 解 。 「 我 曾 經 以 為 ， 我 是 你 的 一 部 份 ， 我 也 以 為 ， 自 己 是 真 的 很 了 解 你 ， 很 清 楚 你 。 可 是 ， 原 來 一 切 也 只 是 我 自 己 安 慰 自 己 的 藉 口 。 我 根 本 從 來 也 沒 有 接 近 過 你 ， 在 你 的 身 上 ， 我 找 不 到 一 絲 的 安 全 感 。 因 為 ， 你 已 不 肯 再 給 我 了 。 也 許 ， 在 你 的 眼 中 ， 在 你 的 生 命 裡 ， 沒 有 安 全 感 這 三 個 字 。 可 是 ， 我 真 的 很 希 望 ， 有 一 天 ， 你 會 看 到 我 ， 看 到 我 是 如 何 的 等 在 你 背 後 ， 如 何 的 … … 想 你 回 頭 來 看 一 看 我 。 」 心 嫣 說 著 說 著 ， 眼 淚 也 隨 之 掉 了 下 來 。

　 　 天 龍 沒 有 任 何 的 舉 動 ， 只 是 靜 靜 的 聽 著 心 嫣 的 說 話 。

　 　 「 天 龍 ， 我 知 道 我 不 應 該 奢 求 你 會 如 我 所 想 的 去 做 每 一 件 事 。 我 也 知 道 ， 女 人 不 可 能 成 為 你 的 阻 礙 。 而 確 實 ， 我 也 不 想 阻 礙 你 ， 成 為 你 的 負 擔 。 但 是 ， 天 龍 … … 你 可 以 誠 實 的 告 訴 我 ， 你 愛 我 嗎 ？ 」 心 嫣 突 然 冒 出 了 這 句 問 題 。

　 　 天 龍 聽 了 後 ， 本 能 的 看 了 看 站 在 他 身 邊 的 心 嫣 。 強 裝 出 來 的 冷 靜 ， 任 何 人 也 看 不 出 來 。

　 　 「 妳 想 我 怎 麼 說 ？ 」 天 龍 也 站 了 起 來 。 「 妳 想 要 一 個 怎 樣 的 答 案 ？ 怎 麼 樣 的 答 案 才 能 滿 足 妳 ？ 」

　 　 「 我 只 需 要 你 誠 實 的 告 訴 我 。 」 心 嫣 抬 起 了 頭 ， 視 線 與 天 龍 的 眼 睛 觸 碰 上 。

　 　 「 是 嗎 ？ 那 麼 … … 我 應 該 怎 麼 說 呢 ？ 」 天 龍 停 了 停 。 然 後 又 再 度 開 口 回 答 道 ： 「 妳 … … 是 我 愛 的 女 人 … … 其 中 的 一 個 。 」

　 　 心 嫣 頓 時 怔 住 了 ！
　
　 　 她 以 為 天 龍 會 答 愛 她 ， 但 是 … … 天 龍 這 個 是 甚 麼 答 案 ？ 甚 麼 叫 其 中 的 一 個 ？ 那 麼 其 他 的 呢 ？ 其 他 的 又 是 誰 ？

　 　 「 其 實 ， 這 些 問 題 ， 問 來 又 有 甚 麼 用 ？ 為 甚 麼 要 自 己 討 苦 吃 ？ 為 甚 麼 要 自 己 折 磨 自 己 ？ 」 天 龍 看 著 心 嫣 ， 心 底 的 憐 惜 ， 卻 不 能 讓 心 嫣 發 現 。

　 　 這 時 ， 心 嫣 的 眼 淚 流 得 更 凶 。
      
      － 待 續 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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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 十 六 章

　 　 她 不 怕 傷 心 ， 亦 不 怕 難 過 。 因 為 自 從 遇 上 了 天 龍 ， 她 得 到 的 ， 從 不 是 快 樂 ， 也 從 不 會 是 快 樂 。 只 要 有 天 龍 ， 再 難 捱 她 也 可 以 捱 下 去 。 但 是 ， 現 在 天 龍 像 變 了 另 一 個 人 似 的 。 像 故 意 拉 離 他 們 兩 人 之 間 的 距 離 ， 也 像 故 意 對 她 忽 冷 忽 熱 。

　 　 「 那 也 是 愛 吧 ？ 」 心 嫣 越 聽 越 怕 ， 到 了 最 後 ， 她 寧 願 扭 曲 天 龍 說 話 裡 的 意 思 ， 以 求 安 慰 自 己 的 心 。 「 那 麼 ， 天 龍 ， 放 下 仇 恨 吧 ！ 和 我 一 起 離 開 。 我 們 一 起 去 過 新 的 生 活 ， 我 們 一 起 重 新 來 過 。 一 定 可 以 的 ！ 天 龍 ， 可 以 嗎 ？ 」
　
　 　 聽 過 了 心 嫣 的 要 求 後 ， 天 龍 心 底 又 怕 又 氣 。 他 怕 心 嫣 的 心 意 ， 他 本 來 就 很 清 楚 ， 不 需 要 再 知 道 ， 可 是 ， 現 在 心 嫣 一 而 再 ， 再 而 三 的 告 訴 他 ， 把 她 的 心 意 告 訴 他 ， 他 真 的 沒 有 那 種 知 道 的 需 要 ， 他 寧 願 一 直 欺 騙 自 己 ， 欺 騙 心 嫣 已 不 再 愛 他 ， 總 比 現 在 內 疚 慚 愧 來 得 好 ； 可 是 ， 他 又 氣 心 嫣 的 任 性 ， 要 是 心 嫣 不 任 性 ， 不 在 乎 他 的 話 ， 也 許 現 在 站 在 他 面 前 的 ， 不 再 會 是 心 嫣 了 。 又 何 必 ， 要 讓 一 切 都 糾 纏 不 清 ？ 他 不 怕 自 欺 欺 人 ， 卻 最 怕 愛 人 不 肯 欺 騙 他 。
　
　 　 「 可 以 嗎 ？ 妳 問 我 可 以 嗎 ？ 」 天 龍 一 直 重 覆 著 心 嫣 的 說 話 ， 語 氣 變 得 有 點 兒 嘲 諷 。 「 妳 是 哪 裡 不 正 常 了 ？ 難 道 直 至 現 在 ， 妳 認 為 我 還 可 以 回 頭 嗎 ？ 」 天 龍 突 然 舉 起 了 他 的 右 手 。

　 　 「 妳 看 看 我 的 手 。 我 這 一 雙 手 ， 殺 過 無 數 的 人 ， 沾 過 無 數 的 血 。 難 道 妳 認 為 ， 沾 上 了 罪 惡 的 手 ， 想 放 下 ， 就 能 放 下 的 嗎 ？ 罪 惡 的 人 ， 怎 樣 … … 也 洗 不 清 ， 就 算 此 刻 上 帝 就 在 我 的 跟 前 ， 說 原 諒 我 ， 我 也 不 能 再 像 凡 人 那 麼 清 白 了 。 因 為 ， 曾 經 沾 上 的 、 曾 經 惹 上 的 ， 無 論 經 過 了 甚 麼 ， 也 不 能 再 變 成 平 凡 。 」 天 龍 的 語 氣 有 點 奇 怪 ， 有 種 … … 說 不 出 來 的 奇 怪 。 「 就 像 天 使 與 惡 魔 ， 天 壤 之 別 的 人 ， 即 使 可 以 相 遇 上 ， 也 不 見 得 可 以 永 遠 一 起 。 因 為 ， 惡 魔 是 備 受 詛 咒 的 動 物 ， 就 算 天 使 跟 上 了 惡 魔 ， 就 算 天 使 真 的 愛 上 了 惡 魔 ， 也 要 分 離 。 因 為 ， 天 使 與 惡 魔 ， 不 能 在 一 起 。 既 然 宿 命 注 定 了 ， 我 們 又 何 必 強 求 ？ 」

　 　 「 但 是 ， 如 果 天 使 已 沾 染 了 惡 魔 的 話 ， 那 麼 ， 天 使 已 不 再 是 天 使 了 。 天 使 只 會 變 成 墮 落 ， 跟 著 惡 魔 一 起 墮 落 。 這 個 宿 命 ， 也 不 見 得 可 以 改 變 啊 ！ 」 心 嫣 抱 著 一 絲 的 希 望 ， 力 挽 他 們 兩 人 之 間 的 感 情 。

　 　 「 墮 落 的 永 遠 也 只 會 是 惡 魔 ！ 即 使 天 使 的 翅 膀 被 沾 污 了 ， 也 不 會 墮 落 。 這 就 是 天 使 與 惡 魔 的 分 別 。 」 天 龍 緊 握 著 拳 頭 ， 他 知 道 為 甚 麼 心 嫣 要 一 直 跟 他 爭 辯 ， 他 也 知 道 ， 為 甚 麼 心 嫣 要 一 直 的 挽 留 。

　 　 「 我 不 要 ！ 」 心 嫣 急 得 立 刻 衝 進 天 龍 的 懷 抱 ， 緊 擁 著 他 。 自 孤 兒 院 回 來 後 ， 這 個 懷 抱 也 跟 著 離 開 了 她 。 是 主 人 不 肯 再 抱 她 吧 ？ 是 主 人 抱 得 太 多 人 ， 顧 及 不 了 她 吧 ？ 「 就 算 墮 落 ， 我 也 要 跟 你 一 起 墮 落 ！ 我 不 怕 變 得 污 穢 ， 但 我 最 怕 … … 失 去 了 你 ， 失 去 了 你 給 我 的 依 賴 。 」

－ 待 續 …